祈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M國的。
公寓內一切依舊,只是,她摯愛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取出假死藥服下,只有“死去”心才不會痛,不會瘋狂的想念。
服了藥,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是祈樂將她喚醒的。
祈樂畢業後,工作再繁忙,每隔半個月都會過來看祈歡和雙胞胎,正好這天上午過來,發現祈歡在床上呼呼大睡。
是週日,想著她或許沒課,便讓她痛痛快快的睡。
直至中午飯點,祈樂陪雙胞胎在小學部食堂用完餐回來,祈歡還沒醒。
想著小時候,常常動手給媽咪和妹妹吃,和自家爹地相認後,便再沒下過廚,看著睡的像頭豬一樣的祈歡,突然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動了下,來到廚房。
冰箱裡空蕩蕩的,除了幾瓶已經過了保質期的酸奶,幾根火腿和雞蛋,東西少的可憐。
祈樂只好煮了些飯,做了盤經濟實惠的雞蛋火腿炒飯。
將炒飯端上餐桌,這才推開房門。
將窗簾拉開,坐在床沿,輕輕拍打著祈歡的臉:“妹妹,別再睡了,都下午了,我給你炒了盤飯,起來吃飯了!”
超過七十二小時,藥效已經消退,只是,祈歡不願從夢裡醒來。
夢裡,有阿ken。
他沒有離去,他拉著她的手,在開滿鮮花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奔跑著。
突然,阿ken消失不見了,又只剩她一個。
她害怕、迷茫、孤獨、無助,只能蹲在地上哭。
當看到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滾落,祈樂嚇了一跳,手掌上的力氣加重,“妹妹,你醒醒。”
這個丫頭,怕是做惡夢。
祈歡睜開淚眼,印入眼瞼的是哥哥關切的臉。
“哥——”猛抱住祈樂,“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傻丫頭,做惡夢了吧。”祈歡輕輕拍著祈歡的後背,寵溺的說:“哥哥,別怕啊,乖!”
祈歡哭的更兇,她以為,睡醒後阿ken就會重新出現在面前,可是,這只是她的奢望。
二十年裡,妹妹極少這樣哭過,祈樂心裡突然有點緊張。
“這麼大房子一個人住多空,還是讓芝姐和麗姐過來陪你吧。”只能輕言細語的說:“阿成的事我已經反應給爹地、媽咪了,他單方面毀約玩失蹤,被拉入黑名單,以後都不再聘用。”
“哥,你抱抱我,我只是做了個惡夢,心裡難受,想哭會。”
祈樂心想,或許是被洗掉了記憶,像當年的媽咪一樣,總是覺得自己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是常會做奇怪的夢。
心疼的抱緊她,一遍遍的撫著她的頭髮:“傻丫頭,哭呢,是一種情緒發洩的方法,偶爾哭哭排洩下身體裡的毒素,也是不錯的。”
除了這樣安撫她,他還能說什麼?
阿ken存在過的事,是他答應過保守的秘密。
從前的媽咪失去兩次記憶,後來能恢復,是因為再次遇到爹地。
阿ken或許已經死去,再也不會出現了,不出現,她就永遠不會再憶起。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