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夫婦讓蘇炎彬的眼神嚇了好大一跳。
梅玉初這幾天,不自我反省,倒是把責任全推在了南宮以瞳身上,見蘇炎彬這眼神,分明是恨極了胡妮莎,恨極了胡家。
“你也別怨莎莎……要不是胡以瞳那個死丫頭見死不救,我們會淪落如斯地步……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枉我們胡家把她養這麼大,培養得那麼好,她不知恩圖報……”
梅玉初在那喋碟不休,胡樹林低頭重重吸著煙不出聲.
心裡對南宮以瞳是多怨,她明明只要開下口,就能挽救胡家,事已致此,想必是她根本就不想管這件事,不想管胡家。
這麼多年,真是養了頭白眼狼。
蘇炎彬聽著梅玉初沒完沒了的抱怨及謾罵,閉上眼睛將臉扭到一邊。
也恨上了南宮以瞳。
即使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可你,竟如此狠心!
倒是蘇父聽不下去了,打斷梅玉初的抱怨:“你自己的女兒自己沒管教好,在這怨聲載道有什麼用,我家炎彬是老實人,要不是讓你家妮莎帶壞,會落到今天這境地,積點口德吧。”
“現在怨是我家莎莎帶壞了?”梅玉初一聽,頓時瞪大眼,尖著嗓門說:“也不知道是誰看上我們胡家的財產死皮乞臉的,一個巴掌拍不響,誰也別指責誰。”
“你……”蘇父讓氣得臉紅脖子粗。
“行了,你少說幾句!”胡樹林瞪一眼梅玉初,隨後陪笑著對蘇父親說:“大家現在心情都不好,你諒解下,出了這事,也不是大家想的。”
抽出一支菸遞給蘇父,輕言細語的說:“現在,最主要是炎彬這孩子把腳養好,至於其他的事,慢慢再想辦法。”
也好在胡樹林這時的低聲下氣,蘇父才沒有和梅玉初起爭執,接過煙,冷著臉不再出聲。
“都回去吧,有我爸在這裡照顧就好。”終於耳根子清靜了下來,蘇炎彬有氣無力的說:“全在這裡,也不是事。”
“親家,你看,我們現在。”胡樹林謅著笑望著蘇父。
蘇父冷著臉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扔到桌上:“要是不嫌棄,將就著住。”
向來蘇父在胡家人面前低人一等,現在成了親家,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加之獨自這秀光景,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可畢竟是親家,也不能不管不問。
“暫時打擾麻煩親家了。”胡樹林一介公司老總,這時也只能寄人籬下,若這時得罪蘇父,可真是雪上加霜。
梅玉初這回也看清了當下的處境,在Y市,他們也沒什麼沾親帶故的可以來往,加之以前目中無人高傲得很,更和他人沒什麼平往,現在,就只能落腳在蘇父這。
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也只能忍了。
胡氏夫妻離開後,蘇父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當初爸怎麼說來著,這個女人靠不住,你這孩子,偏不聽,現在你看看,這麼多年夫妻,一點情分都不顧,唉!”
蘇炎彬摸著被打斷的左腿,閉上眼睛,腸子都悔斷。
……
第二天一大早,程欣怡便回到畫廊宿舍,將她的東西全部打包。
然後,開店門,坐在休息室裡等裴佑哲。
裴佑哲近段時間習慣每天都來畫廊轉悠一圈,氣氣程欣怡再和她鬥鬥嘴,店門開後沒多久,便來了。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裴佑哲,臉上如沐春風,更是做了個新發型,還染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