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揚府衙門旁此刻已經佔滿了人,都是聞聲趕來看熱鬧的。官吏趕走後,過一會他們又折轉回來,反覆幾次,官差們也懶得管了,只要他們不起鬨,不鬧事就行。
閻伯安慰好婦人後,便跟在一位皂衣官吏身後進了衙門。
“大人如何了?”閻成愷向著帶路官差問道。
還沒等他回答,一聲摔杯的聲音響起,繼而聽見宋府尹憤怒的咆哮聲:“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這光天化日,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蒸發了不成?去大街上一個個問,問他們有沒有看見過小姐,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帶路官吏聞言,嘴巴撇了撇,小聲說道:“閻管事,您還是自己進去吧。”說完一溜煙的跑掉了。
閻成愷苦笑的搖了搖頭,正要進門被衝出來的鋪頭王崗撞了一下,身形一歪,險些摔倒,還好王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踉蹌的閻成愷,幫他穩住了身形說道:“抱歉,閻伯。”
“我沒事,王大人,你忙你的。”
王捕頭彎了個腰,叫上幾個捕快,離開了縣衙。
進入後堂,李長謙看見了滿地的茶杯碎片,與上次的不一樣,這次又摔碎了。
果然,無能狂怒的時候,都喜歡摔東西。雖是渾身怒火,但不至於失去理智,名人字畫又捨不得,所以受傷的永遠都是茶杯。
看見站在門口的二人,宋金收斂好臉上憤怒的表情,說道:“請進,快請進。”
這次的態度與上次儼然不同,李長謙想著應該不是因為破案能力的問題,完全是因為這次被綁架的是他的女兒。
李長謙直截了當的說:“宋府尹,事情緊急,就不搞些繁瑣的事情了,我就直接開問了。”
宋金看著是李長謙說話,表情竟有一絲欣喜,說道:“李公子儘管問,本官一定知無不答。”
“麻煩宋府尹將此案整理的卷宗給我,順便說下此事的詳細經過。”
宋金二話不說派人去取卷宗,然後與李長謙說了事情的經過。
“今日早上,我還是如往常一樣……”
李長謙汗顏,讓你詳細的說,又不是讓你連吃飯上廁所的事情也與我說,那對破案沒有任何價值。
他出聲打斷:“府尹大人,您只要說千金被劫前後發生的事情就好。”
宋金思索一番,他也是關心則亂,想著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說一遍,有利於李長謙的破案。他說道:“今日正午,本官回府用膳,還看見小女在院中,而後吃完飯還與她說了幾句話,就來了衙門,誰知一時辰後,夫人跑來衙門與我說,欣兒不見了,一開始我並不在意,但是夫人說,她最愛的簪子掉落在門口,家中管事也說見到小姐出去,於是便感覺事情不對,跑來告知與我。”
緩了緩後說道:“就在剛剛,我去找閻伯之前,有一男子來衙門說自己知道小女下落,於是我便問他,小女在哪,他說給他五百兩銀子,他便說出。我給了,而後他又加到一千兩,我也應允,然後他又加到二千兩。我就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於是就派人綁了他。”
李長謙猜測,這人應該是綁匪同夥,不斷的加價只是一個託詞,重要的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宋金繼續說道:“綁了他之後,就派人審問他,他什麼都不說,就只說了一句話。”
閻成愷忙問:“什麼話?”
“他說,他不會說的,除非……”隨即看向李長謙。
李長謙看見宋府尹在看著自己,於是指了指自己說道:“我?”
宋府尹點頭說道:“他說除非李長謙來質問,否則他什麼都不說。於是我就立馬去李府尋你,沒找到你,就去力館找了閻伯。”
找我的?點名找我,是何意思,我是良民啊,誰我都沒得罪。
突然一縷思緒襲來,秦時元的案子是自己偵破的,那這是,下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