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白色熒光如螢火蟲般翱翔於黑暗天際,錯綜複雜,它們各自為營,毫無任何規律可言。
驟然間,成百上千熒光匯聚成團,化成魚形,個個張牙舞爪,氣勢洶洶。
這形狀怎麼有點兒像那個逆鱗草鯽。
幾條熒光魚爭鬥撕咬,各不相讓,一條熒光魚熒光外洩,似乎是受了傷,其他幾條蜂擁而上,轉瞬即逝,那些熒光與其他幾條熒光魚融合,身形更加壯碩。
兩個人形熒光無聲無息走來。
“少爺,夫人命人送來一碗魚羹湯,說是赤水湖捉的金水魚,大補之物。”
雁兒候在一側,身後領著箇中年下人,體態豐腴,面善,時常掛著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符銳見過,這是城主夫人的貼身侍女。
“替我謝過嬸嬸。”
“夫人特地交代,要奴婢親眼看著少爺喝下,以防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偷食。”
符銳瞧了眼侍女,只覺那抹笑中潛藏著一絲寒意,頓時令他脊背發麻,冷汗直流。
“這是殺氣?”
殺氣這種東西只在武俠小說、影視電影等作品中接觸,那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存在。
那是一種感知力,符銳這麼認為,可要論具體是什麼,恐怕沒幾人能細說得清,然而在這一刻,出自身體本能反應,彷彿有張無形巨手扼住喉嚨,令他窒息,寒意上湧,四肢知覺頓消。
喝完金水魚湯,中年侍女帶方才退下,碗勺也一併帶走。
“這侍女是高手?”
“少爺,莫要說笑,槿兒姑姑哪兒是什麼高手,她連半點兒功夫都不會。”
“你為何這麼說?”
“槿兒姑姑自小跟隨夫人,嫁入城主府以來更是恪盡職守,不曾聽說會功夫。”
“不顯山不露水,不代表不會一瀉千里。”
雁兒小妮子歪著個頭,想說些什麼,只是她好似聽明白少爺的話,轉念一想又好似沒聽明白,山和水與槿兒姑姑有何關係?又與一瀉千里有何關係?
“雁兒,尋李大夫過來瞧瞧。”
赤水湖畔溫熱難耐,雁兒額頭沁出汗水,雙頰微紅緊張道:“少爺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那張人畜無害的稚嫩臉龐正對著自己,雙頰像極了事後的餘韻,符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口乾舌燥。
老十八不舒服,你有辦法嗎?
雁兒撫摸符銳額頭,秀眉微皺,繼而掀起劉海,觸上了符銳的額頭,兩人鼻息相對,符銳大腦空白。
“體溫正常,沒有受涼。”
符銳羞紅了臉,像個小姑娘別過頭去,“我肚子有些餓了,幫我尋些吃食。”
雁兒哦了一聲便屁顛屁顛直奔堂內,留下翻來覆去,心潮澎湃的符銳,望著那身白影,微隆的兩塊脂肪隨著蹦躂有節奏的跳動,貼著翹臀,嘴角上揚,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少爺!”
鐵翊羽冷不丁的出現著實嚇了符銳一大跳,符銳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是屬貓的吧,走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鐵翊羽歪著個腦袋,“十二生肖有貓嗎?”
“有個錘子。”
鐵翊羽單手舉著個古舊的黑檀木箱,滿臉疑惑道:“少爺,何為有個錘子?”
符銳長嘆一聲,繼而轉移話題,“你那箱子裡裝的什麼?”
鐵翊羽單膝下跪,輕緩的放下手中重物,隨手開啟蓋子,一道金光蹦出,直晃晃的亮瞎了符銳,他瞪大眼珠子瞅著那比碗口還大的夜明珠,以及那滿箱的黃金珠寶,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按照少爺的吩咐從那個老頭處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