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獸蠻紛紛趁此時機湧向北鳴方向,它們經過單離時有些言語嘲笑唾棄,有些學著人類樣子做起鬼臉,其實比起鬼臉還是它們原本醜陋的樣貌更為嚇人,它們始終不敢邁進那自上而下的靈力波紋陣中,遠遠發洩心中不快。
單離強撐著靈壓給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以纏字訣保護周身不受傷,與此同時,單離的纏腳受其影響頗重,在靈力壓制之下,靈力所生的那隻斷腳生了裂紋,短短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那隻腳已是殘破不堪,硬生生被壓碎。
符銳欲上前,只是當他一抬頭便被那股靈力壓制的動彈不得,鐵翊羽拉住其肩膀搖了搖頭,示意勿動。
“菩提本無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秦林古走至眾獸蠻身前,雙腿盤坐,單手直立於身前,食指與中指相碰,無名指微彎曲,剎那間,一道金光泛起,刺眼奪目,令人無法直視。
那隻斷臂憑空而現,此時的秦林古身披道袍,頭頂蓮花道冠,於身後驚現無數手臂,這些手臂比那金色斷臂稍大一些,稍長一些,一條條金色手臂重疊於身後,手勢各異,以秦林古為中心縈繞成圓,梵音繞耳。
千餘條手臂組成了恢弘磅礴之勢,金光之下的秦林古宛若觀音降世,身形猶如千手觀音,梵音如同那一聲聲的緊箍咒令獸蠻痛苦難安,抱頭痛哭,有的甚至跪下來慚愧曾經的過錯,哪怕是捏死一隻螞蟻也心生愧疚,欲以死謝罪。
“對不起,本少爺不該將子孫扔進垃圾桶裡,不該故意把橡皮丟到地上偷看何老師的大白腿,不該花兩百塊錢可憐風雨中飄搖的失足少女,最後還被騙了……”
符銳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些鐵翊羽根本聽不懂的話。
鐵翊羽堅定直視那金光毫無反應,範有道看不見同樣不受其影響。
“本魚有罪不該為獸蠻,不該殺人類,不該偷喝佢遆大人的洗澡水。”
“本蠅也偷喝了,罪過罪過。”
“老子偷吃了佢遆大人的***,味道不錯,老子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只是佢遆大人的***太過誘人了,老子忍不住。”
“什麼你竟敢偷吃佢遆大人的***,不對,佢遆大人如此高貴怎麼可能有***呢。”
……
一眾獸蠻痛心疾首,深知自己犯了潑天大罪,潛心認錯之餘以死明志,為自己所犯下的大錯承擔責任。
“快走,別擋道。”
剛從深淵裂縫中走出的獸蠻被裂縫口下跪潛心認錯的獸蠻擋住,一個接一個,接觸到金光洗禮的獸蠻就地下跪,這一來二去之間,深淵裂縫之口已然被遮的水洩不通,也算是變相的阻止了獸蠻的繼續入侵。
在這眾多深知自己罪惡的獸蠻之中亦有那些不受影響或者說只受些許影響而能控制自我意識的獸蠻,它們以自身意志力強力壓制著欲下跪認錯的衝動,只是對他們而言也僅能做到如此,面對強大的金光除非是絕世強者,鮮有人能例外。
“人類……竟敢……愚弄高貴……的……獸蠻……”
極力反抗並非能起到實質性的作用,獸蠻心有不服,也只能是不服,僅此而已。
金光普照,所有沐浴在金光之下的獸蠻無處遁形,不管是潛心認錯還是負隅頑抗的獸蠻表皮都冒起微煙,那是金光鎮魔自帶的效果,它能腐蝕獸蠻肉身,且暫時阻斷了強大的恢復力,對它們而言,這是一種極其緩慢的死亡方式。
鐵翊羽釋放靈力領域,類似於一個無色透明的小玻璃罩,將符銳護在其中,這才免下了他繼續自言自語。
金光之下,獸蠻身形竟奇蹟般的略有縮小之感,隨之而來的便是體表在一縷縷各色各樣的煙霧騰騰昇起,飄向那千手觀音之中。
“這金光有三個用處,一可令獸蠻懺悔生前所行劣事,失去戰力戰心;二可封印獸蠻強大的恢復力,令傷痕無法復原;三可吸收獸蠻的獸靈之力供己使用,戰場之上,只要獸蠻不盡,大慈大悲觀音手便不會停下。”鐵翊羽向符銳解釋道。
這是會意境?這TM完全就是開掛好吧,符銳忍不住腹誹一句。
“隱字訣的會意境存在諸多可能性,這便是其中難以預測的可能性。”
符銳望著那座宏偉而壯觀的千手觀音,他不知究竟是何種際遇才能造就如此強大的會意境,秦林古身上的遭遇一時令符銳產生了興趣。
一個身形飛速而過,那是一隻形狀詭異的白翼蝙蝠,長著獸牙長鬚,卻生了丈餘長尾,尾端有尖刺,它雙目緊閉,身上只有微微霧氣蒸騰,金光對其影響不大,它略過幾人飛昇直奔北鳴城方向。
“大慈大悲觀音手!!!”
一技巨掌拍下,正面擊中白翼蝙蝠,這一掌掌力巨大,帶動風聲呼嘯而過,卻在山間掀起颶風,白雪飛揚,如同重沐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