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赤水湖不同,小赤水湖上只有一個望湖亭,一般人還不讓進,唯一能踏足的便是湖上那一條長廊,可長廊之上亦無景可賞,湖面常年煙霧繚繞,且水中有逆鱗草鯽這類凶神惡煞的魚類,別說釣魚了,稍有不慎都能把人拉下去,這樣一個內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一個想法在符銳心中湧起,如果符繇真的被封印在城主府,那小赤水湖便是個絕妙之所,一般人能想到人會被封印在湖中?想要躲過魚類的攻擊,定有什麼秘法。
“符世子,小姐在院中恭候。”
毓敏行禮後便離開了,符銳抬頭看了看在鍾家最角落裡的這個小院子,只在院外便能瞧出大小,恐怕這地位與下人好不了多少。
符銳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花香與那滿眼梅花將這小院裝飾的宛如世外桃源,一門之隔兩個天地。
院中梅花不多,可種類不少,多是符銳沒見過的品種,看起來也非凡品,不過比起青鸞院裡的那些絕品要遜色不少。
“這是三瓣梅?”
青鸞院也有,只是這株三瓣梅花色不深,味淡,即便是花瓣與花香有些相似,感覺也是劣質品。
“世子殿下竟能識得南夷特有的三瓣梅?”
符銳循聲望去,緊密相擁的梅花林中只問其聲卻不見其人,滿院梅花將原本就狹窄的小院塞的滿滿,就連那一徑小道也是處處架滿梅枝。
“家裡的院裡有那麼一棵。”
“一棵?這三瓣梅喜溫,這活下來的一株已是翽翽請教花匠使用了嫁接之術方才活了下來,世子殿下也懂嫁接之術?”
符銳循聲而去,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這甜美的聲音早就讓他再想見見那副真容了。
“本少爺可與翽翽小姐探討一二。”
符銳焦急的在梅花林中穿梭,他想起了自己的吸異體質便不自覺的吟起詩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早聽聞勾欄誕生了一位小詩仙,莫不是世子殿下?”
“翽翽姑娘過譽了,本少爺才情不及那小詩仙半步,更何況本少爺從不去勾欄那魚龍混雜之地,傷風敗俗,有辱斯文,本少爺讀聖賢書,行聖賢禮,自然要端正言行,謹言慎行。”
一道倩影忽現,小巧玲瓏的背影在那層薄衫之下若隱若現,符銳有些口乾舌燥,情不自禁的拉了拉衣襟。
“翽翽小姐。”
符銳張開雙臂撲了過去,那倩影轉身露出一張四五十歲的臉,符銳頓時欲|火全消。
“奶孃,符公子到了嗎?”
奶孃滿眼星光,發了春似的盯著符銳。
“遭了,吟詩是吸異體質的前置條件。”
奶孃帶著哭聲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而後掩面而跑。
鍾翽翽著了一身梅花紅衣,抹著腮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得,與那日清新形象有些出入,稍顯成熟些。
“翽翽小姐。”符銳拂袖作揖。
“哼,我以為符公子早就忘了那日的海誓山盟了呢。”鍾翽翽轉過身,整理衣物坐在了梅林中的石凳上。
海誓山盟?本少爺有說過嗎?符銳一時間有些錯亂。
“符公子今日是來上門提親的?”
???
符銳滿腦子問號,他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鍾翽翽一改靦腆形象,反常的主動了起來,啥情況?開竅了?
“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忘恩負義的人。”
???
一連串的快速反轉差點兒閃到符銳的腰,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回答還是不該回答,他就像是不知道哪裡犯了錯的男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因為呼吸而犯下彌天大錯。
鍾翽翽捂嘴呵呵直笑,這一笑才緩解了原本緊張而尷尬的氣氛,符銳也跟著笑了起來,鐵翊羽不明所以咧嘴,樣子比哭還難看。
鍾翽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勾了勾手指,符銳走至身前,鍾翽翽一把勾住他的後腦勺,緩緩靠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直衝腦門,符銳沉醉其中。
“其實今日邀符公子前來是為了告訴公子一個秘密,其實……我是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