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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俊睜著醉眼望去,但見王承嶽腰上前後纏著紮好的“假馬”,綴著的流蘇和鈴鐺叮叮有聲,身著紅衣,手持個小角弓和桃木箭,英姿勃勃,躍了出來,對著滿庭奔散中一對呲牙咧嘴的老年“鬼”喊到,“儺公儺母哪裡逃?”

接著連發兩根無鏃的桃木箭,一箭射中了儺公的後腰,一箭則飛到祖父王武俊的席案前,引得王武俊笑起來,“這個孫兒雖不長在恆冀,可卻有好箭術,長大後必然英武。”

“醉司命,醉司命!”此刻王士平和成德大將,及公主府的幕僚們都起鬨喊到,害怕王武俊又胡亂說話,便將酒不住地往他口中灌。

司命便是指冬至日家家戶戶祭祀的灶神,年終灶神要上天言好事,於是人們就用糖和酒塗在灶臺處,希望灶神飲酒池塘,昏昏然上天,就不會用口舌搬弄是非了。

瞬間,王武俊就被喝得東倒西歪,連句利索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母!”驅儺到側邊迴廊處,王承嶽見到義陽公主和眾侍女趕來,便大喊著扔下弓箭,撲到義陽的懷裡。

義陽笑吟吟地將他舉起,轉了圈,隨即交到獨孤申叔的手中,“長安城裡此日更熱鬧,我兒要不要去看?”

“那就讓獨孤叔護持我去。”王承嶽畢竟兒童習性,說著就出了庭院,來到馬廄所在的甬道處,小靴子踩得雪吱吱作響。

一陣響動,王承嶽回頭望,自宅的角門已被掩上,獨孤申叔抄著衣袖,站在臺階上,笑眯眯的,對王承嶽做出往西側再看的神情。

“大姨娘。”王承嶽開心地喊到。

甬道那邊,靈虛頭戴柘枝花帽子,著五色秀羅袍,腰繫銀帶,下著七間裙,踏著雪而來,然後對王承嶽做出個噤聲的手勢,“今日帶你去看雜戲好不好?”

“好啊,好啊。”

於是靈虛牽著承嶽,獨孤申叔便捧著橫刀跟在其後,便和普通官宦人家的母子僕人差不多,自昆明池而出,沿著清明渠旁側的道路,往安化門而去。

結果剛走出宅院不遠,靈虛就聽到背後有人輕輕喊了聲,“萱淑。”

空氣清冷,雪猶未融化,靈虛的鼻尖微微有些發紅,她順著聲音回過頭去,在有些刺目的陽光下,看到大約七尺外的草市攤鋪邊,有位個頭稍高的男子,身側有匹白馬,男子臉上遮著“方相氏”的面具,面具上繪著金色四眼,上下各二,身上則是青色的半臂衫,外面蒙著灰色的皮裘。

“大姨娘,是方相氏哎,他也是來捉鬼的嘛。”王承嶽看著這男子,不斷拉著有些呆的靈虛的手。

走近後,男子揭開了面具。

這面容靈虛不知道該說熟悉,還是不熟悉,約莫四十歲的年齡,有些寬闊的額頭,細長的眼眶,漆黑的眼珠,修剪齊整的鬢角和八字鬍,要說俊美也談不上,可靈虛看到他下唇的那個淺淺的窩,還是會把持不住自己。

王承嶽仰著臉,皺起眉,“你不是?好像在麟德殿內見到你。”

“想要嗎?”那男子笑起來,蹲下身軀,把手裡的方相氏面具對著承嶽揚了揚。

“嗯。”王承嶽很爽快地接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