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羽瀾安靜地凝神感受了一會兒，忽然看向某個方向，轉過頭看著慕雲映著火光的側臉道：“大陣的中心應當是在這個方向。不過我也察覺到了這大陣的奇怪之處。”

慕雲朝著他手指所指向的那處看了一眼，根據自己對皇陵的熟悉程度判斷了一下，確實是沐美人的墓穴所在的方向不假。

“什麼奇怪之處？”

魏羽瀾道：“我第一次感覺到大陣的波動，是在前兩日，找到無字碑所在之處後，我曾試著破陣，發現此陣非比尋常，或許是師父用來鎮壓什麼東西。而且在荒野那塊地方，其實也沒辦法把此陣完全破除。但進了皇陵之後，我卻有一種直覺：此陣恐怕已經被破了，只是因為當初師父設計得好，餘威猶在，才會讓你我感覺它還完好無損。”

慕雲聽罷，皺起了眉。

他跟空靈大師學藝之時，不管是醫術還是謀略都比魏羽瀾高處一截，唯有這陣法一道，他向來不怎麼上心，所以不如對方瞭解得深。

所以對於魏羽瀾說的這些，他自己沒法感覺出來。

“這是何意？”

魏羽瀾解釋道：“這個陣法在師父留下的手札中並無記載，而且位置也如此奇怪，讓人不得不懷疑它的用處。我之前總認為這個陣或許是在鎮壓著什麼，可既然陣心在沐美人的陵寢之中，又是何意，你我都是師父的弟子，你總不會認為師父是想鎮壓沐美人吧？”

慕雲聞言臉色一變。

但根據魏羽瀾話中提供的資訊，他很快就把此事和之前顧雲盜挖沐美人陵寢的事情聯絡起來。

慕雲不由得問道：“這個陣會不會是在陵墓被挖的時候就被破了？只是你那時候身體虛弱，並沒有感應到。”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魏羽瀾細想之後搖了搖頭：“可能那時候陣法已經被破壞了，但若是這樣規模的大陣徹底被破，只要我不是昏迷將死，就一定能察覺得到。而且前兩日我感受到的波動非比尋常，我認為這陣是在前兩日才徹底被破的。”

慕雲皺眉：“但我的人也在盯著皇陵，你如果說的是前兩天的日子，那麼一定沒人來過此處。陣法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消失？”

魏羽瀾嘆了口氣，他也想不明白。

其實這陣法本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能產生的影響有限暫且不說，要搭建一個大陣，一定是需要很多東西來配合，包括陣眼的選址、鎮壓陣眼的東西的位置不能改變。

如果君九凝在此處，或許還能根據魏羽瀾所說，大陣被破的時間，聯想到她做的那個夢。

還有那股一直幫助她、隱藏她的神秘力量。

但可惜她並不在此處，所以也沒辦法給二人提供思路。

君九凝此時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在為聞非的手欠收拾爛攤子。

這家驛站好歹是跟官家有些關係，生意也好，所以這店裡也是養著幾名打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