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伽猜測這老人應該是靡家那位老祖。
“老祖。”徐善伽屈膝行禮。
半禮時,靡民一把薅住徐善伽的胳膊,讓她不能再繼續行禮。
“我受不起你的禮。”
就連靡民都不能原諒當年女兒的選擇。
徐善伽一噎,不知道如何再說。
趙元恩從身後走上前,拉過半蹲的徐善伽。
“老祖何必如此堅決。”
“能找回這樣伶俐的小輩,難道不是所有老人的心願嗎!”
“這麼多年,您難道就一點都沒想過你的女兒?”他提出了靈魂拷問。
靡建華聽到這話,錯愕了一秒,隨即看向自己的父親。
他知道姐姐的離開一直是父親心裡最深的遺憾,但他不敢在父親面前說起這件事。
當年靡民和靡蔓為了那個兵頭恩斷義絕,但他知道父親當年只是一氣之下才說出重話,心裡還是想念靡蔓的。
只不過靡蔓從離開靡家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就算靡民派人去找,也一點線索都沒有。
現在好不容易有人上門,他內心是渴望父親能原諒姐姐,但卻做不了主。
靡民冷著一張臉,每一處皺紋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從未有過女兒!”他仍舊堅持。
再說事情只能鬧得更僵,徐善伽暫時放棄。
“既然如此,我們今天就先回去了。”
“還請老祖保重。”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徐善伽都必須保證一個小輩該有的教養。
靡民看著徐善伽遠去背影,心中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喘不上氣。
當年女兒離開的模樣,他還清晰的記得。
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就那樣一走便是幾十年,哪怕他活到現在四世同堂,但仍舊不能彌補心中的這份缺憾。
越想靡民越覺得痛苦悲傷,心口的疼痛便又加大了幾分。
那個背影和記憶中的一幕重疊。
等徐善伽上了馬車,靡民更是變得難以呼吸,嘴唇被憋成青紫色,最後在眾人都沒察覺的時候,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徐善伽上了車,突然聽見身後一陣騷動。
從車窗探頭出去,只見靡家小輩一窩蜂的衝到靡民所在的方位,一群人將靡家大門口圍的水榭不通。
喧鬧中還能清晰的聽見他們的呼喊。
“快去找大夫!”
趙元恩神色一冷,他一眼就看清其中發生的情況。
“靡家老祖昏倒了!”
徐善伽就算從前沒有見過這位太祖爺,可體內還是流著靡家血。
她絕不可能見死不救,哪怕靡家永遠也不會認回他們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