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廝頂著塵懷盈的怒火,顫顫巍巍走上前:“啟稟王爺,是後院有鬼,剛才有人親眼看見的。”
塵懷盈氣勢洶洶的質問:“後院有鬼?是哪個小兔崽子造的謠,本王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小廝哆哆嗦嗦道:“王爺,奴才不敢妄言,是真的有人親眼看到的,王爺要是不信可以親自過去瞧瞧。”
塵懷盈此時也沒有了就寢的心思,便順著小廝的臺階下,去了後院。
小廝將塵懷盈帶到枯井跟前:“王爺,就是這裡,剛才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塵懷盈讓人取了燈籠木梯,吩咐膽大的侍衛從井口下去。
侍衛的聲音從底下傳上來:“王爺,井裡面有個人,是,是二公子。”
塵懷盈狐疑的望著枯井:“葉兒?葉兒怎麼會在井裡面?趕快將他拉上來。”
侍衛有些為難:“是,王爺,但是二公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奴才怕不小心傷了二公子。”
塵懷盈聲音有些沉:“無妨,先將人帶出來再說。”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響起,侍衛揹著塵葉從枯井裡爬出來。
塵懷盈一看那張青紫的臉,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急忙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一眾小廝抬著滿身血跡的塵葉回了院子,塵懷盈心事重重的跟在後面。
不到一刻鐘時間,小廝半拖半拉著一個五六十的白鬍子老頭回來。
“王爺,大夫找來了。”
塵懷盈:“有勞大夫為我兒醫治,稍後,本王必定重重有賞。”
老頭兒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王爺不必多禮,小老兒必定全力以赴醫治好這位公子。”
老頭被小廝引進內室,一看到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塵葉,便眉頭緊皺,開始看診。
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那褶子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清洗,上藥,包紮,一步步做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老頭兒搖了搖頭,朝著塵懷盈彙報:“王爺,敢問令公子是得罪過何人?小老兒還從未見過下手如此陰狠歹毒之人,令公子如今的身體,簡直可以說是油盡燈枯了。”
塵懷盈心中大駭:“什麼?我兒性子雖頑劣,卻從未做過什麼害人之事,更別說得罪什麼人了。”
大夫:“那就奇怪了,依小老兒看,公子傷的如此嚴重,那下手之人絕非善類。如今公子能夠活著已是奇蹟,還望王爺能夠早做打算。”
塵懷盈“嘭”的一聲拍了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大夫可否能具體說說我兒的傷勢。”
大夫:“令公子被利器割了舌頭,挑斷手腳筋,還,還被割了那處。全身上下就一雙眼睛是好的,就算是保住這條命,此後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咔嚓”一聲,實木案桌自中間斷裂,塵懷盈氣的眼睛發紅,顫抖著站起身來:“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傷我兒,等本王抓到他,定要將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說罷又看向老頭嫁了:“大夫,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只要你肯救我兒,本王必定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大夫:“王爺節哀,小老兒已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塵懷盈示意小廝送來一袋子銀子交給老頭兒,擺擺手:“送這位老大夫出去。”
大夫還未走到門口,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便貫穿了他佝僂的身體。
老頭兒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他做夢也未曾想到,一個普通的看診便要了他的命。
小廝驚恐出聲:“王,王爺……”
塵懷盈幽幽道:“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