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彼岸花捆起來的尋一依舊端著一副閣主的架子,叫囂著。
若水從暗處走出來,紅眸嗜血,泛著奇異的光澤,半邊臉頰被血紅色的彼岸花印記覆蓋,邪肆又妖豔。
若水衝著尋一打招呼,說道:“閣主,好久不見啊。”
尋一有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說道:“一號?怎麼是你?”
若水歪了一下腦袋,眨了一下眼睛,如同一個魅惑人心的妖精。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閣主這話是何意?”
尋一掙扎著說道:“不,你不是一號,你到底是誰?快放開本座。”
若水不理他,一揮手,匕首順著力道朝著尋一的腦袋而去,速度極快,尋一躲避不得被打掉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不知被什麼東西腐蝕的面目全非的面孔,沒有了面具的遮擋顯得猙獰不堪。
“我的面具!放開本座,本座要和你決一死戰!”
若水看了一眼尋一的真容,轉過頭嫌棄道:“嘖,真醜。”
“敢嫌棄本座,本座要你不得好死!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尋一和那個大長老去見了閻王。
若水拿起那塊掉落在地上黑漆漆的石頭,指尖微顫,感受到那熟悉的神魂之力。
鼻頭一酸,一滴淚滴落在石頭之上,瞬間石頭閃過一道白光,再也不復之前黑漆漆的模樣。
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晶瑩透亮,花紋精美絕倫。
若水再也壓抑不住噴湧而出的情感,開始低聲哭泣起來。
“蒼海,竟然是你,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會心痛……”
若水沒想到,蒼海就是自己的愛人。
怪不得,她會對蒼海產生感情。
怪不得,她會允許蒼海出現在她身邊。
怪不得,她從他的身上看到青小瓷的影子。
原來,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是她發現的太晚了。
要是若水早知道是他,肯定不會讓蒼海去冒這個險。
可是,世上沒有早知道,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蒼海已經死了,他已經不在了,他又一次的消失在了若水的生命之中。
此刻的若水如同一個孤獨無依的弱女子,再也沒有了強勢高冷的保護殼。
若水對著一塊石頭,哭成了一個淚人。
地上的花海似乎感覺到了若水的情緒,有花枝的觸手開始安撫若水,那細小的花枝輕觸若水的臉頰,替她擦拭著淚滴。
若水哭了好久,像是終於宣洩完自己的情緒,再睜眼,依舊是那個令人膽寒的殺手“冷麵閻羅”若水。
從此以後,若水便再也沒有了軟肋,也沒有了軟弱的資格。
她要為蒼海報仇,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
若水咬牙切齒道:“狗皇帝是麼?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迎接來自地獄的報復了麼?”
在若水離開後,密室裡的花海如同來時一般又從地底褪去,不留一絲痕跡。
僅僅帶著一把匕首,若水就隻身前往皇宮,她沒有躲躲藏藏隱於夜色。
而是正大光明的從皇宮正門口進去,女子一身紅衣似血,就連那雙眼睛都是妖異的紅色,整個人如同地獄裡的羅剎,來人間索命了。
周圍的都離得遠遠的,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被這“冷麵閻羅”給割斷喉嚨了。
正午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是若水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因為她生來就是在地獄裡,又在極北寒潭待了三百年,習慣了冰冷,就連骨頭和靈魂都帶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