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璃安兩個字,曾枝條件反射般彈射起步,腦袋還未轉過來,身子就已經朝著璃安而去。
溫瞳內心宛如一萬匹野馬脫韁,呼嘯著狂奔而過,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好傢伙!
這是什麼詭異的功法?還可以彈射起步?
溫瞳心裡腹誹不已,面色卻不顯半分。
但是那一大圈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的則是目瞪口呆,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個狂奔的身影。
心底齊齊搖頭,堅決不承認這個傻子是他們尊貴的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
威儀呢?典範呢?端莊呢?德行呢?教養呢?都特喵吞到狗肚子裡去了。
璃安不忍直視眼前的場景,在曾枝朝他奔跑過來的時候。
他想到的是一頭壯碩的奶牛,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肆意馳騁……
呃,編不下去了,暫且就這樣形容吧。
璃安隨手拉起一個太監,擱在自己與曾枝之間。
在太監驚悚的目光中,曾枝沒剎住腳,“嘭”的一聲撞在了小太監的身上,直接將人撞到在地。
曾枝看著璃安的動作,“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驚的樹上的鳥兒都飛了起來。
糟糕,好像玩過頭了。
溫瞳單手扶額,沒眼看沒眼看。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等到曾枝嚎完了,才張著破鑼嗓子朝著周圍的內侍們吼道。
“一個個的都沒長眼睛嗎?看到本公主摔倒了還不趕緊扶我起來,等本公主回去了,定要讓父皇砍了你們的腦袋。”
被宮女扶著的曾枝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門,臨上軟轎之前,還朝著溫瞳放狠話。
“姓溫的,你給本公主等著,本公主遲早將你那張狐媚子臉扯下來,哼。”
溫瞳被曾枝這一出鬧劇整的腦仁兒疼,想要緩緩心情,就連和璃安扯皮的心思都沒有了,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璃安。
“璃安,兄弟先去緩緩神,你請自便哈,府裡的一切事物你都熟悉,稍後我再來跟璃安把酒言歡,兄弟就先回房間了。”
璃安也挺聽同情溫瞳的遭遇,點點頭,讓溫瞳先去休息,自己便在丞相府裡逛了起來。
這裡,璃安已經逛了無數遍,細緻到每一處樓閣,每一個角落,璃安都記得清清楚楚。
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溫瞳休息的寢室外面,璃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這裡來了。
想要移步上前,卻又突然記起溫瞳的規矩來,收回了想要跨進去的腳,呆呆的站在門口。
璃安和溫瞳已經相識五年了,這五年裡,溫瞳同他一起談天說地,一起風花雪月。
一起在朝堂舌戰群儒,一起在馬場縱橫暢遊。
一起在冬日打雪仗堆雪人,一起在夏日吃著冰糕感嘆人生漫長。
璃安從最初因為溫瞳的容貌與那個藏在他心底的小丫頭有幾分相似,注意到了這個才識過人的少年。
到現在,不知不覺,將他的一切都放在心間。
璃安甚至記得溫瞳的每一個喜好,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句言語,記得關於他周圍所有的一切。
只是唯獨,慢慢的忘卻了那個小丫頭的身影。
璃安現在都有些記不清那個,在他懷中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的容貌。
好像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樣貌越發的模糊。
到現在,就只剩那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和溫瞳的眼睛,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