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裝修奢華的府邸門口,站著無數手拿武器,一臉嚴肅計程車兵。
他們如同山巔的勁松,站的筆挺又有氣勢,一股子壓抑的氣勢從他們之中傳出,排山倒海一般朝著眾人投射而去。
被圈在中間的三十幾個人中,有老弱婦孺,有年輕力壯的青年,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臉上充斥著的,是對未知世界的惶恐與懼怕之色。
唯獨有一個瘦小的身影例外,是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她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空洞一片,似乎和這陰霾的天一樣令人麻木絕望。
一個身穿甲冑滿臉冰冷的人走到眾人眼前,十七八歲的樣子,很是年輕,但是他眼裡的冰冷似乎要把人刺穿。
他掃視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八十幾個人,在看到一個小姑娘時,視線停頓了一下,眼裡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又轉開了目光。
此人名為季星,曾是個家道中落的少年,被樂家收留,成為了樂凉的童養夫。
之後在樂家的幫助之下,一路平步青雲,成為朝中新貴。
樂凉,也就是剛才那個小姑娘,兩人關係一直很好,怎奈季星上位之後恩將仇報,翻臉不認人。
不僅娶了聖上最寵愛的公主,釵情為妻,而且聯合釵情陷害樂家,致使樂家滿門被流放,他卻置身事外,獨坐高臺。
今日,便是樂家被查封,全族被流放發配苦寒之地的日子。
季星手掌抬起,寒涼的強調從他的嘴裡發出,不帶一絲溫情。
彷彿眼前這些照顧了他數十年的樂家人,只是個不知名的野貓野狗一般,掀不起他眼底的一絲波濤。
「披枷帶鎖。」
這四個字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炸響在眾人耳邊。
他們想要開口,阻止這悲慘命運的發生,怎奈何身邊無數拿著武器計程車兵將他們緊緊包圍住。
若是他們敢開口說一句,就要被那泛著森森寒光的兵器戳穿喉嚨,血濺當場了。
這些士兵可沒有絲毫的憐惜之心,不管男女老少,通通套上沉重的枷鎖,一縷禁錮住身體,防止他們逃脫。
樂父是個慈祥和藹的中年人,此時他看了一眼下命令的人,滿臉的失望,在士兵給他套上枷鎖的時候,他開口了。
聲音如同腐朽的枯木一般,沙啞至極。
「季星,為什麼?」
「老夫自認對你不薄啊!我樂家何曾虧待過你!」
「竟讓你如此報復我樂家滿門!為什麼?」
樂父的胸腔不斷的起伏著,呼吸也急促起來,臉色都有些不正常起來。
季星冷笑了一聲,渾不在意的說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要怪就怪你們擋了我的路。」
隨後又朝著士兵喝道:「還不將人給本將帶走。」
隨著枷鎖的不斷套在樂家人的脖子上,小孩子的哭喊聲也漸漸響了起來。
季星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上前一把將那個小孩子提了起來,兇狠的眼神瞪著他,似乎是要把他嚇住。
小孩瞪大了眼睛,滿眼的恐懼之色,聲音也戛然而止,只有無聲的眼淚嘩啦啦的流著。
將小孩一把朝著地上丟去,像是要把他摔死一般。
樂家被套上枷鎖的眾人想要上前接住小孩,卻被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提前了。
樂凉將小孩抱在懷中,空洞的眼睛盯著季星,眼底深處幽黑一片,配上她那慘白一片的臉頰,顯得有些詭異。
甚至於讓季星覺得,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背上升起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