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的大名,此次前至赤朗劍莊,參與群英薈,可有何目標?”
江君蘭腦子自是不愚笨,雖是還不知道從哪一步被發現,但現在已經全然無所謂了,就當作並不知曉,厚著臉皮繼續下去就是。
那張宣紙,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也不知道其真假,當時真不知道怎麼腦子就一熱,跑了過來。
不過這次可算不上是偷偷溜出來的,群英薈確可以是個理由,回去不至於又被說教一番。
“我啊,資質平平,實力不足,出來只是為了見見世面。”
江君蘭揹著身,撐著船,不露聲色地撇了撇嘴,他只觀斗笠男子深不可測,什麼也瞧不出來,絕對不簡單。
經過這些天,看來族人說得沒錯,外面的人都不得相信,說不得真話。
一時之間,江君蘭撐著船,入了迷了,而後甩開亂七八糟的想法,看著渡船平穩推進,感覺自己這撐船技巧當真是出神入化了。
王堯現在有些琢磨不透船伕了,說他聰明吧,與中年船伕私聊,動機不純,說他腦子愚笨吧,現在卻是當作無事發生一般,又無表露敵意。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於渡船之上,王堯沒有修煉的打算,那船伕看起來雖無敵意,但是肯定懷有某種目的,誰知道途中會不會將自己牽扯進某種危機當中。
王堯突然放下茶杯,感覺到水紋的波動,以及嬉笑聲,皆從左側傳來,透過視窗看去,原來是剛剛那群門派弟子。
這群門派弟子還真是闊綽,渡船之大,想必花費了大價錢。
“公子,說笑了,我看您才是能在群英薈之中,有一席之地。”
江君蘭同樣發現了左側的那艘大渡船,這是船大的渡船,裝飾豪華,價格不菲,可謂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這個啊,是此前那位船大的渡船,這群庸俗之人,最喜這一套了。”
王堯輕輕一笑,將杯中所剩無幾的澄綠茶水,一飲而盡,擦掉嘴角的水漬。
“要俗到盡頭,也算是個本事了。”
“公子這話說得在理。”
江君蘭不禁點頭頷首,愈發覺得自己沒有選錯,這位公子雖掩蓋面容,且不說是不是醜人,但單論其身段以及言談舉止,絕對算得上是溫文儒雅。
而且其身旁的侍女,身著勁裝,銳氣十足,頗為不簡單。
驟然,江河滾動,波濤洶湧,浪花四濺,聲如金鼓,亙如山嶽,奮如雷霆。
渡船隨之搖擺,掌握不住方向,船中的燙水飛濺,幸好王堯眼疾手快,收納回了壺內,蓋好茶壺。
右腳一跺,真氣運身,渡船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所籠罩,免受無妄之災。
江君蘭瞳孔泛著微弱彩光,似有鱗片浮現,眼見斗笠男子出手了,不露聲色地褪下,悄然收手,消散無跡。
所幸白霧繚繞,視線受阻,也就沒有人能夠發現這一情況。
而另一艘渡船,因體型較大,故沒有造成太大的波動,只有輕微的晃動。
王堯看向江河,真氣運目觀之,卻好像被某種特殊的結界所隔絕,看不清底部,模糊一片。
隨著江水翻騰,愈發猛烈,那艘大渡船搖擺起來,船上的人隨之搖晃,門派弟子眉頭一皺,展開真氣護盾,籠罩住整個大船。
然而江河底下,那個攪動出這一切的神秘活物,好似並不打算就此罷休,江水升騰,浪花朵朵,傾勢而下,勢必要將這兩艘渡船,打落入水。
所幸王堯的真氣純粹凝實,所撐起的真氣護盾,相當的牢固,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然而,那群門派子弟長處並不在於此,浪花的擊打,使得真氣護盾逐漸破碎,咔擦一聲,護盾裂開。
大渡船搖晃得厲害,那位慕容咬緊壓根,堅定信念,只是來不及細想,咬破舌尖,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
面對一群師弟師妹,慕容回想起門派師父長老的諄諄教導,有必要承擔起作為師兄的責任,一臉肉痛地於衣內掏出真石,用來補充所消耗的真氣。
那破碎開了口的護盾,再次縫合而上,抵抗著水中未知活物的襲擊。
沒過多久,江河恢復了平靜,興許是那個未知生物盡興疲憊了,又或者是毫無辦法,無可奈何地離去。
慕容暗自鬆了一口氣,收回源源不斷補充而進的真氣,仔細觀察稍許時間,正以為事情已然過去,息事寧人。
可沒曾想,江河底下的活物,再次襲來,波紋擴張,範圍頻率之大,驚世駭俗,對於這種未知的恐怖,讓人不禁感覺到汗毛豎立。
江君蘭細細一看,瞳孔微縮,瞧出了端倪,江水之下,那道龐大的身影,黑壓壓一片,很是熟悉,按理來說,不應該或者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