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虎精有些疑惑,按理來說不對勁,自修行以來,只要是涉及性命之事,冥冥之中便會提前感應得到,這次也不例外。
至於讓吳志緣與之簽訂契約,純粹是想要抓住每一根稻草,活命是要靠爭取的,而不是等著機會落到面前來。
可是眼前的這些人,以目前來看,最多是聯手將它打成重傷,而他們面臨的代價,只有死亡。
王堯轉頭看了一眼愛麗絲,愛麗絲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能夠完成試煉世界的人,要麼靠腦子,要麼靠武力,但共同點有一個,那就是心要狠。
王堯已經做好打算,若是虎精不打算要這些人的命,決定放過他們,那便當作無事發生,若是要趕盡殺絕,那就出手阻攔。
虎精邁出慵懶的步伐,貓科動物特有的姿態,但是眼神卻從沒有離開那位文弱書生。
刑漫祈現在只能拖延時間,讓樊潯源恢復狀態,起碼也得有一戰之力,不然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了。
雖說要是想逃,以刑漫祈的實力,帶著身後的少女,拼了命也能逃走,可是很多時候,都是事與願違。
既然情形已然變成這樣,那就只能選擇手段盡出了。
刑漫祈揮動手中的文筆,於虛空之中,書寫著文字,以青色文氣凝集字型。
“停。”
大風竟然再次停止,虎精發現自己無法再動彈,心中大駭,眼前的文弱書生,看來就是那個要他命之人。
刑漫祈負背的那隻手止不住的顫抖,這一字書寫而出,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文氣,如今已然所剩無幾。
此乃文字刻印之道,與言出法隨有種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效果卻比不上。
王堯覺得眼前的文弱書生,極為符合藏書之中,對於讀書人的記載,不由心生敬佩。
只不過,身在局外的王堯,自是看出了文弱書生那強撐的樣子,身上的文字已然捉襟見肘。
刑漫祈咬了咬牙,右手氣力險些舉不動筆,這文筆唯有拖以文氣,方可揮動,只能以兩手握住文筆。
只見他提起一口氣,於空中再次寫出一字,寫得很慢,並不快,然而就這一字,近乎要掏空了他僅剩的文氣。
虎精看著文弱書生所作的行為,只感危機大現,鼓起氣力,眼珠暴起,意圖掙脫了束縛。
文弱書生就差最後一筆了,然而體內文氣不足,雙手顫顫巍巍,單薄的身子,好像風一吹,便會直接倒地。
刑漫祈慢慢閉上雙眼,猛地睜開眼睛,咬破舌尖,吐出精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勾畫出最後的一筆。
這是一種極為古老的文字,王堯搜刮著腹內的全部藏書,這才找到了其中含義,有流放,死亡的意思。
撲通一聲,文弱書生站不穩身子,倒在了地上,那圈中的少女,滿臉的焦急,通紅了眼睛。
眼皮像是灌了鉛一般,越來越重,這一字,刑漫祈甚是不滿意,沒有寫好,不過哪怕是全盛的狀態下,他也不一定能夠勾畫出這一字。
可是刑漫祈依舊掙扎著,不願意昏迷過去,強撐著一口氣,他就要看看被束縛的虎精,要怎的對抗這一字。
只見,這一字散發著強盛的青光,爆發出了無盡的力量,朝著虎精的方向,直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