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生不忍見柴小桃難過,對秦可言道:“言哥兒,你的官籍還在我屋裡,你跟我去取吧。”
秦可言默默的看了一眼何楠生,知道何楠生有話對他說,沒有說什麼,乖巧的跟著他上了二樓。
兩個人上了樓,呆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再下來後的秦可言,卻變卦了!
秦可言走到秦沐面前,突然跪下磕了三個頭,一臉肅然道:“爹,我給您磕三個頭,算是報答您的骨血之恩,從此以後,恩也好,怨也罷,就此別過。訟哥兒……過來,給爹磕三個頭……”
訟哥兒雖然對秦沐基本上沒什麼好印象,但曾經養過自己畢竟是事實。
訟哥兒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秦沐磕了三個頭,只是這個頭磕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有多敷衍。
秦沐的火蹭蹭蹭的往上竄,對何楠生破口大罵道:“何楠生,你到底對言哥兒說了什麼?是不是威脅他了?要不然這孩子這麼一會兒工夫咋就變卦了?你別以為你不好惹,我秦沐就怕了你!”
何楠生還洋洋自得道:“哦,我哪裡有威脅?我是完全跟你學的,明晃晃的引誘啊!我告訴他,如果認了小桃做娘,我就是他繼父,我比你有權、比你有勢,這,就足夠了,真不難,一點兒也不難。”
“你,你以為我對你沒辦法了嗎?”秦沐目光如炬。
何楠生閒適的聳了聳肩膀道:“你拿我有沒有辦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拿你有辦法。”
秦沐聽得一頭一臉的霧水,完全不知何楠生話裡何意。
何楠生也沒有給秦沐解惑的意思,反而轉頭對何六兒道:“人,到了嗎?”
何六兒點頭道:“早到了,應該是見大堂的門關著,沒敢進來。”
何楠生翻了記白眼兒,“得,還是你借他個膽,開門吧。”
大堂門緩緩開了,一個縣太爺打扮的胖官員,帶著一群捕快正在外面抓耳撓腮。
見門開了,立馬進來,胖官員對何楠生滿臉堆笑道:“何少卿,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這小小的濁陽縣了?下官不勝惶恐。”
何楠生擺了擺手道:“這句少卿不敢當,何某因犯錯,由大理寺調至戶部協造皇陵,又因找尋建皇陵急需的辰砂石而調任臨安縣縣令,現在臨安縣縣令也御任了,還沒有官復原職,多謝張縣令海涵,依大理寺令牌協拿嫌犯。”
張縣令又客套了兩句,心裡則抖得厲害,乍一收到大理寺的令牌,他嚇得夠嗆,待何衛對他說明了來龍去脈,知道帶隊的是何閻王,更是抖如篩糠了。
來的這一路,使出渾身解數向何衛打探情況。
何衛倒是不隱瞞,將何楠生在江北府臨安縣的事情和盤托出。
張縣令只是一時沒接受,但官場上卻是老油條,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堂堂大理寺卿四品官,下放到臨安縣這種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當七品縣令,不到一年就端掉了這麼大個辰砂礦,沒貓兒膩誰信?
再說,這人是誰,那可是何璟煜!功勳之後!還粘著皇親,別人誰比得了?!
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君臣兩個玩的套路!掩人耳目!至於掩誰的耳目,自然是周知府上面那位靠山唄!
張縣令連忙施禮道:“大人,不知是何人尋釁滋事,下官馬上緝拿了他!”
何楠生指了指秦沐道:“就是他!”
張縣令揮手要手下拿人,何楠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補充道:“這人是江北邊關大營雷將軍的女婿。”
張縣令險些沒自己絆倒自己,臉色又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