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沒一個禮拜,毛耀晟就開始對我攻擊,動不動就扯開我掛脖捆綁蝴蝶結的內衣帶,動不動就將我紮好的馬尾辮給扯下來,然後膠圈不會還我,或者將膠圈彈著我後背上,再或者,拿走我的圓珠筆,拿走我的橡皮擦,然後厚著臉皮不還。
每次都會扭過頭罵他瘋子,神經病,精神病。
直到那次他扯我內衣帶的時候,我怒了,連忙捂著胸口扭過頭瞪著他,然後拿著圓珠筆想戳他的手,於是他閃躲,就好像打地鼠遊戲般,老師見了冷問:“韋美希同學,怎麼回事?”
所有的同學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這邊。
“老師,毛耀晟扯我內衣帶!”我紅著臉又氣憤地告狀,“他還拿筆在我背上畫畫!”
“哈哈哈!”教室一片笑聲。
“毛耀晟同學!”老師走過來,用那雙令學生都害怕的眼神看著毛耀晟,可毛耀晟似乎並不害怕,他不耐煩地看著老師,懶散地丟了句:“幹嘛?老子扯她內衣帶又不是摸她的胸!大驚小怪做什麼?”
什麼?
我的臉一青一紅地瞪著他。
後來,老師訓了他幾句就了事了,我也因老師替我出頭而氣消了不少。
“韋小寶!喂!前面的!”毛耀晟踢了踢我的椅子。
我瞪了他一眼,“幹嘛?”
“老子沒帶筆,借支來用下。”
於是我新買的圓珠筆被他用了兩天,就被他掰得粉碎。
班主任告訴我,毛耀晟是校長一個朋友的兒子,聽到這裡,我就明白了,原來是靠關係留在尖子生,這種男生連星爺都不如。
我們的課程比普通班多一節,下午放學後我們需要留下來一個小時才能離開,班主任冰冷地立在講臺,那雙捕捉手腳多的眼睛正從我們身邊掃來掃去。
即便如此,我是個例外。
每天放學的音樂是我放的,上學的音樂也是我放的,所以都會提前去廣播室,然後繼續返回教室,這種舉動很吸引她們。
毛耀晟盯著手錶,然後大聲地說:“五!四!三!二!一!下課了!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教室一片笑聲與些許同學不愉的目光。
大家都迅速收拾書包,只剩下值日生打掃。
小萍最初都會等我,到最後也沒有什麼耐心了,時不時就會等我,或者隨便找個理由自己就走了,原來再好的關係都會被距離拉遠。
今天是我一個人走回家,平時邊走邊看小說改成了邊走邊看物理或者數學,我走得非常慢,有那麼一瞬間回想起來去年將近夏天的時候遇見了牧朗冰,那是我第二次遇見他。
我已經半個月不見他了,很想他,小萍說他已經有了新歡,可這樣子也好,畢竟我還只是個初中生。
“小美。”身後傳來我熟悉的聲音。
我怔了一下,是、是錯覺嗎?
“撈妹!”
“韋美希!”
見到我的腳步沒有停,他快步上前攔住了我。
是他。
我一閒下來就會思念的男人。
已經有了新歡的男人。
不知是我許久不見他的原因還是日夜思念他的原因,他居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真實,還要好看,可每當我抬起頭,都會撞見他那副冰冷轉而溫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