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母女的臉色都青了。

然而老爺子的話做不得假，不等保鏢來“請”，她們都訕訕地離開了。

主治醫生前來通知可以探望病人了。

“第一次探望，人儘量少點，時間也不宜長。”

於是，只有老爺子和雪楠兩人進去。

雪涵豐已經被轉到了觀察病房，此刻正躺在床上，半眯著眼。

聽到腳步聲，他有些遲鈍地轉過頭，在看了老爺子好幾秒之後，才試探性地問：“爸？”

然後，他的目光轉到了雪楠的身上。

在起初的陌生之後，他的眼神漸漸有了變化。

雪楠剋制著情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她看到爸爸將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地看了好幾遍，眼裡有疑問，也有吃驚，更有一種熟悉的愛意。

她的眼角，不覺溼潤了。

“涵豐，你終於醒了。”老爺子牽著雪楠上前，“你這一睡，睡了整整十二年啊！”

“十二年？”由於太久沒說話，雪涵豐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立刻看向了雪楠，“楠楠？你真的是楠楠？”

雪楠再也忍不住，哽咽著喊道：“爸……是我……”

“楠楠……我、我真的睡了十二年……你……你都這麼大了？”雪涵豐瞬間激動了起來。

“爸，你別激動，你躺好，你剛剛醒。”雪楠急忙扶住父親的肩膀，爸爸廋了好多……

“涵豐，躺好！”還是老爺子有威嚴，一出口就是果斷的命令，“你現在還需要進行康復訓練以及補充營養，別急，急不來的。”

老爺子的威信擺在那裡，雪涵豐也是剛醒，體力不濟，很快便聽話躺好。

只是依舊用無限感慨地目光看著雪楠。

“楠楠……你長大了，你長這麼大了……”

“爸爸，”雪楠帶著笑抹了一下眼淚，“我今年十八歲了，已經考上大學了……”

“還找到了真愛，準備要嫁人了。”老爺子毫不避諱地補充道。

看到雪涵豐眼裡的震驚，雪楠只能掩飾性地輕咳兩聲。

爺爺……拜託好了，怎麼我談個戀愛嫁個人，你比我還巴不得要昭告天下啊？

哪兒哪兒都要炫耀一番才心安理得。

“爸，楠楠……”雪涵豐好好消化了一下剛剛得知的資訊，立刻說道，“我想回家。家裡……還好吧？”

雪楠不確定爸爸說的是哪一個家。

她沉默了兩秒，才說道：“我現在住在爺爺那裡，以前的家……從爸爸你出事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出事的樣子，現在已經……荒廢了……”

雪涵豐的眼裡露出了深深的失落，他喃喃著：“……荒廢了啊……”

探望並不能太久。

眼見雪楠和老爺子要走，雪涵豐掙扎著想要起來：“爸、我不想呆在醫院……”

“你好好躺著！”老爺子立刻命令，“我會給你安排出院以及家裡的醫療設施，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雪楠從醫院出來，竟然看到宋晴雨母女竟然還站在醫院大門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被誰怎麼欺負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