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網上看到一段話:人的一生有七次機會,第一次太嫩,大部分人會失之交臂。最後一次太老,機會來了,估計也沒有能力去駕馭。剩下的基本上就五次機會。
我想,當年的我們儘管還很嫩,但是我們切切實實的抓住了那次機會。
半年後,劉三兒出院,把我們三個從夜市街調到他的身邊。至此我們才真正的打入劉三兒內部,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我不知道這次機會對我們來說是好是壞,但是這是我們用命拼出來的。從夜市街到“蘭桂坊”,我們三兄弟從小混子變成了劉三兒身邊的三把刀。從那之後,劉三兒出門基本上都會把我們帶在身邊。
然而在對劉三兒的背景有了深入瞭解之後,我第一次有了離開他的想法。
他的真實身份是位於我市西南30公里處,水上黑幫劉峰的手下。在那位神一樣的公安局長來之前,這個以劉峰為首的水上黑幫欺行霸市,魚肉鄉里,無惡不作。劉三兒只是劉峰在市區的一個代言人。關於這個水上黑幫,我在這裡不做過多陳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行在網上搜一下。
2001年4月的一個晚上,我和小龍正在蘭桂坊一閒置包廂裡喝酒,包廂門突然被人撞開。
“毛哥,不,不,不好了,大個兒被人殺了”一個小弟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說。
“你他媽說什麼!?”我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我剛在中心廣場那邊喝刨冰,親眼看到大個兒被一群人捅了,然後就趕緊回來通知你的”
“已經有人報過警,現在應該已經到市醫院了”他補充到
我不知道我和小龍是怎麼去的醫院,我記得大個兒說晚上帶著女朋友去廣場逛街。那麼這個小弟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大個兒真的死了嗎?我的兄弟就這樣沒了嗎?不,也許只是被捅了幾刀沒有捅到要害,應該不會死。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跌跌撞撞來到醫院,大個兒父母已經在搶救室門口。他的母親看到我們兩個,瘋一樣的咆哮著向我們衝來。
她嘶啞著嗓子咆哮著,嘴裡一直重複“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我和小龍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任憑這個已經失去的理智的母親在我們身上踢打。大個兒的父親死死的抱著她,直到她哭的昏迷過去。
這時來到醫院的人越來越多,我看到人群紛紛避讓,黑皮來了。他拿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到我手上。
“這裡面是兩萬塊錢,大哥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不夠了再說”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離去。
接過錢我心裡五味雜陳。我們自認為已經是劉三兒的親信了,可笑的是這個時候他連來都不來。
經過搶救,大個兒總算活了下來。還好中心廣場離人民醫院只有一街之隔,醫生說再晚一會他就會失血過多而死。在昏迷了5天之後,大個兒醒了過來。而我們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當天晚上,大個兒帶著新認識的女朋友去廣場逛街。廣場上熙熙攘攘,兩人邊吃邊逛,路過刨冰攤位他還看到給我們報信那小兄弟,還跟人打了招呼。跟女朋友你儂我儂間大個兒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當快要走出廣場去路邊攔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
“張偉!”
大個兒下意識的回頭,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突然感覺腹部一痛。緊接著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大個兒艱難的抬頭,看到的是黃毛那張扭曲變形的臉。黃毛的兩個小弟死死的架著大個兒,他就這樣一刀兩刀三刀,連捅三刀,刀刀沒柄。大個兒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直接癱倒在地。大個兒說,可笑的是在昏死前,他清楚的記得,看到了自己女朋友尖叫著跑遠的背影。
黃毛,又是黃毛,這個一手把我們推向這條路的始作俑者,這個我們三兄弟的第一個仇敵。將近一年的安逸生活,我們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我們原以為劉三兒跟劉麻子打過招呼之後事情就這樣過去,我們低估了仇恨的力量。他這次堵大個兒沒有拿砍刀,而且直接帶著匕首,絕對不是砍人這麼簡單。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小龍拉著大個兒的手說
“你們小心點”大個兒沒有多說什麼,閉上眼,把臉扭到另一邊。在他扭臉的瞬間,我看到兩行眼淚滴落在枕頭上。
他知道我們會替他報仇,而我們也知道他知道。
第二天我和小龍來到劉三兒位於蘭桂坊的辦公室。
“大哥,事情弄清楚了,是黃毛乾的”我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