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晴此刻痛感更是劇烈,心中對墨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好又輕輕哼了一聲,其中痛意甚是瞭然。
墨止這才說道:“晴姑娘,我此刻睜開眼睛了,若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還請恕我事急從權。”
墨止聽得孟雪晴再未回應,這才緩緩睜開雙目,可猛然間卻瞧見孟雪晴早已斜臥一旁,兀自昏厥過去,臉龐蒼白如紙,衣衫解開,鮮血翻湧,墨止搶過身去,一把將孟雪晴扶穩淌下,取了餘下草藥放入口中嚼得粉碎,揭開孟雪晴衣衫,這才瞧見,這好似凝脂白玉一般的身軀側面,竟已是赫然留下了三道抓痕,這狼爪雖未傷及筋骨,但爪力甚強,怕是日後也要留下傷疤,墨止將那草藥碎汁一把敷在傷口之上。
而這草藥似乎藥力甚強,孟雪晴只覺得一陣刺痛,竟又被痛得醒轉過來,卻見此刻墨止一臉肅正,方才將那草藥鋪得平整均勻,望見孟雪晴一雙眼眸正盯著自己,這才說道:“方才你昏倒,我怕你傷口始終淌血,也只好事急從權,晴妹子莫要怪罪。”
孟雪晴此刻雖虛弱已極,但這草藥敷上,初時劇痛難當,可轉瞬之間痛感便已去了許多,她緩緩搖頭,說道:“墨大哥又救了我一次。”
墨止笑著擺了擺手,正要回身坐好,可方才一番心思全在為孟雪晴敷藥上,此刻見她話語漸漸有力,這才放下心來,這時眼眸橫挑,才注意到孟雪晴渾身面板白嫩如同牛乳一般,繫著一條天藍色的肚兜,玲瓏體態,實是清純不可方物。
墨止雖曾與葉小鸞情定林間,但二人各自仍是發乎情止乎禮,對於男女之事始終模模糊糊,墨止雖平日裡言辭放縱,喜好逗笑姑娘,但此刻真的將這可人兒的身子擺在眼前,仍不免心潮澎湃,一時之間血往上衝,雙眼一時竟挪不動半分。
孟雪晴看他雙眼定住,這才發覺他正瞧著自己身子,忽然臉色大紅,一把便將衣衫攏住,急道:“墨大哥......墨大哥,你......你在看些什麼!你若是......若是這般......我還不如將血流乾死了才好!”
墨止連忙擺手說道:“是我方才唐突了,晴妹子莫要怪罪,我......是我不好......”
孟雪晴眼角噙淚,自顧自地將衣衫外袍一一穿好,瞥了瞥一旁的墨止,只見他背對自己,蹲在地上,手指不住地在地上亂塗亂畫,像個犯了錯的孩童一般,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倒也可愛,她心中早對墨止芳心暗許,此刻自然也對他惱不起來,當下柔聲說道:“墨大哥,我們待得風雪停了,便往回走吧,谷中風季快要到了,若是被刃風吹到,怕是連骨頭都要斷掉。”
墨止摸了摸頭髮,仍是不敢回身,只是口中倉倉促促地說著:“如此甚好,甚好,回到風裡別遇到家了......不對,回到家裡別遇到風了,瘋了瘋了,我看我是真的瘋了......”
孟雪晴聽他語無倫次的話語,也不禁莞爾一笑,說道:“不過墨大哥尋覓的藥草十分有效,我現下已不大疼了,還得多謝墨大哥又救了我一次。”
墨止又搔了搔頭,說道:“哪裡,哪裡,你先救我的,我眼睛不老實,死了活該,晴妹子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孟雪晴笑道:“我一個大姑娘家,這會都不放在心上啦,我看墨大哥倒好像還念念不忘?”
墨止說道:“是啊念念不忘......啊不,我是說我對我辦的事念念不忘,深以為恥,可不是說對看了什麼念念不忘,我這會已經忘了。”
孟雪晴說道:“那既是如此,你已忘了看到了什麼,又何必如此拘謹?”
墨止這才苦笑著回過身來,只是兩人目光交融,已是各自面紅耳赤,正待出言,卻聽得風雪之外,竟又起了數道狼嘯之聲。
“糟了!”
墨止猛地起身,來到山洞洞口,朝外望去,卻見風雪之間,隱隱現出幾道銀白色的狼身,約有三四頭之多,這幾隻雪狼比之方才那隻稍稍顯小,但此刻竟也憑著血味尋到了此處,從雪堆之下,將那狼屍刨了出來,似是悲痛一般正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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