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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飛星

這番奇變陡生,那五人此前知他鐵菱厲害,各自皆使了十成力道躲閃,勁力所至,身子皆已傾覆四散,然而見這鐵菱竟如同戲法一般倒飛而回,當即心頭怒火大起,知道是孫青巖有意戲弄,要自己難看,然而雖是知曉,卻已不及,身子慣性大作,幾人各自怪叫著摔倒一旁。

方才孫青巖手法迅捷無倫,一番起落皆是兔起鶻落之間,旁人看不真切,便好似是這五人縱躍半途忽然摔倒,如同中了妖法一般,小黃連見了怔怔說道:“這世界上會妖法的俠爺真多吶!”

柳無逢摔倒在地,一瞬間頭暈眼花,摔得甚是不輕,但他功力在五人之中乃是最高,當即一骨碌爬了起來,見眼前孫青巖負手而立一派宗師氣度,看得更是氣惱,戟指大罵道:“好一個魔道妖人!竟敢與正道俠義盟為敵?”

孫青巖冷冷說道:“若是旁人自稱正道,我不過嗤之以鼻,但你們五人若說自己是什麼正道,那可真是令人齒寒,你們五人此前不過是我聖教門下馬前小卒,弒師盜寶,自滅師門,這等行徑天人不容,莫說什麼正魔兩道,便是生而為人,亦無此等卑劣!”

墨止聽著,只覺孫青巖話語之中正氣凜然,立時想起此前藺空魂在欽陽城中曾言說,五行門遺少幾人所做腌臢之事甚是為人不齒,如此聽來,弒師滅門,實是人神共憤的行徑,當即對眼前五人更是憎惡異常。

柳無逢站起身子,口中陰惻惻地怪笑,配著這一臉灰白的殭屍相貌,更是兇惡滲人,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正道棟樑來了,原來也不過是魔道一個落寞的魔頭而已,你當年在三石樑僥倖逃得性命,苟延殘喘幾十年,對教中安危全不掛心,當了別人幾十年的狗,如今藏不下去了,如何,又要當回當年那個青辰星使不成?”

孫青巖聞言,自不動怒,多年江湖遊歷早讓他對此等低劣之語置若罔聞,但墨止與他休慼與共,曾歷生死,此刻聽著卻勃然大怒,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罵他!”

說著飛身搶出,斷劍斜掠而去,他這猛然一吼,孫青巖卻矍然而驚,脫口喊道:“少東家?”

墨止此刻怒氣大盛,手中長劍朝著柳無逢面門便點了出去,只是劍尚未至,手腕卻被一股柔勁縛住,這股力道冰涼粘稠,套在腕上極是難受,墨止低頭望去,卻是一條綿綿白練,搭在自己手腕,而白練另一頭,正是那渾身柔媚氣息的妖嬈男子。

此人油頭粉面,一臉紅妝,乍看之下竟分不清男女,此刻笑吟吟地望著墨止,話語之間陰柔悱惻:“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君,如何這般暴躁?”

墨止被他裹住手腕,只覺一股寒意透著白練竟隱隱傳入自己體內,當即汗毛倒豎,也不知他練得何等功法,但無論如何,此人功力定是遠遠強於自己,此前火一般的怒意,如今竟被這森然纏繞的陰冷氣息澆得再不剩分毫,連忙運勁想要後撤,但手腕至肩頭一線早已被這股陰綿寒意沁住,經絡冰封,勁力全然無法運至。

柳無逢一見墨止,登時笑道:“呦,這不是那個和藺空魂稱兄道弟的小賊嗎?原來和魔道青辰竟也糾纏不清,你究竟是御玄宗的人還是魔道的人?或者說,御玄宗與魔道竟是一丘之貉麼?”

墨止怒道:“你他娘放屁!”但他如何惱怒,皆已無用,此刻那股森森冰冷氣息已侵入體內經絡之間,再要提氣運功,渾身都彷彿置身冰窖,

顫抖不已。

柳無逢笑道:“汪無涯兄弟,你若是喜歡這小賊,我們擒了去,今日交由你處置,如何?”

而這名叫汪無涯的男子,渾身陰柔媚氣,想開所練武功乃是純然陰媚一路,以致渾身氣場大異常人,他聞聽柳無逢話語,一張男子面龐竟透出幾絲嬌羞,盈盈笑道:“柳師兄說話可得算話。”

柳無逢點頭笑道:“這是自然,眼前這小賊與魔道暗通款曲,交給你洗禮一番才是正理!”

說罷,二人一同大笑。

孫青巖冷冷說道:“俠義盟聲勢浩大,何必與一個娃娃過不去?你們今日若動他一根手指,且看你們五人如何走脫?”

柳無逢觀人觀心,當即便已猜知墨止與孫青巖交情匪淺,如今墨止被擒住,更是有恃無恐,笑道:“看樣子青辰星使對這個孩子好像特別看重,那我們也願成人之美,只不過,御玄宗可容得門下弟子與魔道之人交往如此之密嗎?”

他話語尖銳陰森,眼神有意無意地朝著方才墨止竄出的地方瞥了一眼。

“你想要救他回去,倒有一法可行。”柳無逢眼眸中一股歹毒神色吞吐不休,話語間更是涼薄已極。

孫青巖說道:“有什麼法子?”

柳無逢冷笑著說道:“你不用暗器,憑著空手破去我們兄弟五人的陣法,若你勝了,眼前這少俠拱手送還,我們兄弟五人也從此再不履中原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