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皺眉道:“這話原是我應該問你才對,你好大的膽子,將妖毒渡到自己身上,是不要命了麼!”
安錦舒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況且我是你的師父,就應該保護好你啊。”
雖然過程有點像扒皮抽筋,但扛過去就好了。
季玄羽沒有再追問,幫她掖了掖被角,關心道:“你睡會吧。”
安錦舒閉目,沉睡過去。
季玄羽翻身到裡側,守著她休養,但他腦海裡不斷回現一件事,讓他心煩意亂,輾轉難眠。
他們交戰不分伯仲之際,鷹王突然變成安錦舒的模樣,盈盈向他展露笑顏,季玄羽分神,這才讓鷹王瞅準空子,重重拍向他胸口。
鷹王本是厄疫魔分支,自有吸食六界生靈貪嗔痴恨愛惡欲的本事,能窺探出他們心中所念,加以利用蠱惑。
季玄羽就是中了鷹王的圈套。
他翻過身,盯著安錦舒姣好的側顏,胸膛裡萬年冰封的心猛地跳動,他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鳳眸中流露出點點心悅。
他閉目,沉聲低語道:“師父啊,你是我的念想。”
安錦舒和季玄羽休養好後,出了屋子轉了一圈庇護所,發現秩序井井有條,人們都有自己的安身之地,孩童們不知人間鉅變,無憂無慮的嬉鬧玩耍。
一個沙包打在安錦舒的小腿,她轉過身,看到是個女童,玩鬧時不小心碰到她了。
女童定定站在原地,小臉灰撲撲的,可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透著清澈,她細聲細語的說道:“對不起姐姐,沒有弄疼你吧。”
安錦舒將沙包撿起來還給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笑著道:“去玩吧。”
女童捧著沙包,又重新和小夥伴們玩鬧著。
大堂內,季玄羽正在和其他仙議事。
離墨低頭思索,面露難色的說道:“鷹王有窺心變幻的妖術,真是難搞。”
六界中,沒有真正的心無雜念,仙也不例外。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季玄羽想道:“可以用布條矇眼,所見所想皆是虛幻,只要心穩,就不會受蠱惑。”
五仙稱是。
就在談話間,月芽輕挪蓮步,施施然的走進來,將手中托盤往桌子上一放,她一雙杏眼含羞帶怯的黏在季玄羽身上,挪不開半分。
季玄羽微怒道:“我不是說過,議事時不許任何人打攪麼。”
月芽嗲著嗓子,勾出嫵媚的笑容,道:“我聽聞季公子受傷,心疼的緊,我做了一碗補湯,已盡微薄之力。”
離墨摸了摸鼻子,撇開眸子,心裡暗想著,羽殿不愧風流,走哪都有女子示愛。
季玄羽鳳眸掃過那碗湯藥,他端到手邊,腕間的花蠶絲隱隱跳動,他問道:“師父也受傷了,你給她做補湯了沒有?”
月芽心生嫉妒,道:“城中藥材急缺,奴家先趕著季公子用。”
季玄羽目光如炬看向月芽,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
月芽害羞的垂下頭,臉頰佈滿紅暈。
季玄羽當著月芽的面,緩緩將補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