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回到大堂內,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那張空皮囊,他輕笑道:“鷹王竟會用這麼個不入流的招數?”
安錦舒攤開手,道:“誰知道它是怎麼想的?但我們也別掉以輕心。”
談話間,林楓林葉兩兄弟和離墨也相繼回來,他們今夜收拾了幾個小妖,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收穫。
季玄羽聽完後,說道:“先休息,養精蓄銳,已備明日。”
眾仙稱是。
等他們都離開後,安錦舒一臉好奇的問道:“他們這麼聽你的話?”
之前各個都是趾高氣揚的,這轉變態度也太誇張了。
季玄羽人畜無害的勾起唇角,聳聳肩說道:“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們幡然悔悟而已。”
安錦舒:她總覺得他在隱瞞著什麼,但又說不上來。
季玄羽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師父,我困了。”
安錦舒趕緊道:“那你先回去睡覺。”
季玄羽嗯了一聲。
兩仙出大堂,季玄羽遠遠看到站在廊下的一道女影,踮著腳往他這邊張望。
他鳳眸黯了黯,然後和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安錦舒屁股後面,進了同間屋子。
安錦舒剛想開口攆他走。
季玄羽厚臉皮的說道:“我認床。”
安錦舒扶額,“你認床找我做甚?”
季玄羽理直氣壯,“因為我認師父的床。”
安錦舒:……
季玄羽大咧咧的翻身上塌,抱著被子身子往裡一側,很快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安錦舒見狀,也不忍心將他攆走,她搬了個矮桌放在塌中間隔開,她睡在另一頭。
屋外的廊下,那道女影遲遲不肯離去。
月芽手裡捧著件嶄新的玄色披風,那是她用心縫製出來,打算送給季公子的,可她滿心歡喜的找他時,卻看到他和錦舒結界進同間屋子睡覺。
她驟然心生嫉妒,眼中逐漸浮現怨毒之色,她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喃喃念道:“他們只是師徒關係,我還有機會。”
“哪有師徒向他們這般,同居同住?小可憐喲,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突然,一道粗嘎破敗如舊風箱的嗓音憑空響起,帶著濃濃的譏笑,鑽進月芽的耳朵裡。
月芽嚇出一身冷汗,快速躲到柱子後面,抱緊手中披風,警惕的喊道:“誰?是誰在說話!”
空氣中又陷入靜謐,只有風颳過葉子發出的沙沙聲。
月芽剛鬆了口氣,迅速轉頭跑進屋子裡,緊緊關上門,可沒等她緩過神,又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如蠱惑般的低語。
“你想不想讓季公子喜歡上你?我可以幫你啊。”
月芽失聲尖叫,她緊張的看向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鎮定下來的她嚥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問道:“你能怎麼幫我?”
從那天,他如天神般渾身放著光,降臨到她面前,從妖怪手裡救下她時,她做夢都想讓季公子成為她的意中人!
粗噶的聲音再度響起,伴著愉悅的笑聲,說道:“給季公子吃個藥,他的心就永遠留在你身上。”
虛空中,掉出一包用油皮紙包好的藥粉,正好落在月芽的懷中。
“不行,不可以!你是妖怪,我不會聽你的話!”月芽尚存理智,將藥包甩開,她捂住耳朵瘋狂搖頭,想將邪惡的念頭從她腦袋裡甩出去。
一道濃重的黑霧騰空升起,蔓延開來,將月芽緊緊包裹住,讓她動彈不得,她的眼睛開始變得失焦,身體詭異的扭曲成團狀,黑霧順著她的鼻翼迅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