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相城,祁府
祁淵風塵僕僕的從外面回來,還沒下馬就有小廝來報,“老夫人囑咐將軍,若是回來去她那一趟。”
祁淵面色微沉,將韁繩遞給小廝,闊步往後院走去。
屋裡,祁母拉著彩萍的手有說有笑的,見到將軍回來,彩萍收起笑意,起身見禮,“奴婢請將軍安。”
說著她伸出手,去幫將軍解開身上的披風,卻被祁淵擋開。
“母親著急喚我何事?”
祁母面帶愁容,問道:“到底是個什麼欽犯,需要你去幫忙?”
她從來不管兒子在外頭的事,可今時已不同往日,遠離朝堂的他,再去橫插一手,顯然這個舉動很不妥。
祁淵讓母親放心,“我心裡有數。”
祁母見他不說,也不好再多去追問,只道:“彩萍會寫字,可以讓她先去你書房伺候,幫你讀讀文書也是好的。”
彩萍怯怯垂眸,面容漸漸浮現羞怯之色。
祁淵知道母親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想著讓他和彩萍私下多接觸接觸,培養感情。
可眼下他心煩意亂,並不滿母親的安排,回絕道:“若是我把彩萍要了去,母親身邊沒有個妥帖伺候的人,兒子心裡難安,左右不過是文書而已,也不累人的。”
彩萍聞言,臉色白了幾分,她咬著唇瓣,不明白為什麼將軍這麼抗拒她。
祁母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無奈的搖頭輕嘆,她這個兒子啊,真是個榆木腦袋,越是逼呢,他越往後退。
祁母喝了口茶,潤潤了嗓子後,笑眯眯的打著圓場,“也罷,就留彩萍在我身邊調教幾日,等你們成婚之後,我就算想留彩萍在身邊,也留不得了。”
彩萍討好道:“只要老夫人一句話,奴婢隨叫隨到。”
她的話逗得祁母開懷大笑,她連連擺手,“哎呦,到時候只怕我兒子捨不得放人哩。”
祁淵默不作聲,悄然離開。
已是晌午,烈日高照,暖洋洋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卻融化不了他冷硬的心。
他思緒放空,眼中流露出點點思念,他恍惚中,彷彿見到了那道濃豔的身影,語氣高傲的告訴他。
“祁淵,你只能是我的人。”
“臣永遠都屬於公主殿下。”
她就像一道咒,刻在他的骨血裡,縱然他離開她四年,而留在他心底的那些回憶,卻沒有隨著時間消散,反而越來越深。
思及此,祁淵面色痛苦,他想將那些記憶從腦海中趕出去,可越是這樣,她的身影越清晰。
最後祁淵放棄,他苦笑道:“公主殿下,還是我輸了。”
就算身體逃離了她的桎梏,可心卻被她囚禁,這種難受的滋味,一直如夢魘般如影隨形,永遠擺脫不掉。
而此時的玉相城外,荒山之上。
季玄羽與昭願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個安錦舒。
他單刀直入的問,“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昭願語氣輕描淡寫,隨意道:“殺了那個要和祁淵成婚的女人。”
安錦舒:……
她試圖勸著,“公主,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再商量,別那麼突然。”
季玄羽倒是沒覺得很意外,他對昭願的想法作出了肯定,然後道:“那慢走不送。”
安錦舒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商量著,“公主還有傷呢,滿城都是通緝她的畫像,她能去哪?”
季玄羽攤開手,語氣無辜,“她去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