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願醒後發現,頭是枕在安錦舒的腿上,她輕輕的坐起身,儘量做到不吵醒安錦舒。
順著朝陽升起的方向,昭願往山坡高處走去。
她抬眸眺望著遠方連綿橫亙的山脈,耳邊時不時響起清脆的鳥鳴聲,太陽東昇,象徵著新一天的到來,她心情也愈發好了些。
“昨晚睡得怎麼樣?”
安錦舒也醒了,她走到昭願公主身邊,並肩而立。
昭願勾起慵懶的笑容,“很好。”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幾乎一夜無夢,自母妃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安錦舒示意,“你活動下右臂。”
昭願聽話的轉動了下,起先她動作很是輕微,在她發現感受不到疼時,才敢逐漸用力,縱使掄圓了胳膊轉動好幾圈,她也沒有感受到分毫的痛意。
昭願驚喜的發現,“胳膊居然好了。”
她抬眸看向安錦舒,言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是你怎麼做到的?”
對於一個習武之人,右臂廢掉,相當於丟了半條命,而現在,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安錦舒隨口編了個理由,“我祖上行醫,趁你睡著的時候,嘗試幫你診治來著。”
昭願多麼聰明,怎會聽不出她話語中的遮掩,但也沒有繼續過問下去。
“我與你初識才短短几日,細細算來你幫了我許多,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才好。”
她想了想,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想請你幫忙。”
安錦舒攤開手,道:“但說無妨。”
昭願欠著人情,又有求於她,放低了往常高傲的姿態,面色浮現出幾分懇求,“我想這四日光景,你能陪著我。”
隨即,她語氣飛快地說,“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生怕安錦舒會為難。
昭願只是在最後自由的時光裡,遇到了此生唯一不需要用利益交換的朋友,她高興之餘,又有些不捨和安錦舒分開,卻不曉得如何表達這份情感。
安錦舒聞言,撲哧一笑,“瞧公主面色凝重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這個簡單,答應你便是。”
昭願眸中流露出歡喜的神色,她實話實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幹脆利索。”
“出於大義來言,公主放棄唾手可得的自由,願意為兩國和平之交,再踏進另一座囚籠中,我佩服公主的選擇,定會滿足你的心願。”
安錦舒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柔和,“況且我與公主還有私交,我是……真的心疼你。”
昭願嘴角勾起真心的笑容,主動牽起安錦舒的手,共同沐浴朝陽。
她們靜靜的待了片刻。
安錦舒一拍腦門,她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這才想起來,她把季玄羽忘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