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荒山上,只有安錦舒和季玄羽兩仙常住,樂澤時常來,之後是狸月,夜赫也厚著臉皮追到這,現在又有昭願公主和祁將軍。
主神廟愈發熱鬧了。
晌午時,祁淵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在懸崖邊上架起桌子,大家再配上幾兩清酒,伴隨微風陣陣,山川翠綠盡入眼簾。
大家圍聚坐在一起。
樂澤的筷子就沒有停過,往嘴裡不停的夾東西吃,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豎著拇指,誇道:“祁淵將軍這燒菜的手藝,絕!好吃極了!不知比……”
安錦舒被提到黑歷史,臉上不禁感到微熱,立馬往樂澤嘴裡塞了給雞腿,打斷他的話,“嘴裡有東西別說話,小心再嗆著。”
樂澤不再多言,只管專心埋頭乾飯。
夜赫自是不知錦舒仙子的廚藝有多拉跨,依舊沒心沒沛的開口。
“祁將軍身為男子卻廚藝了得,真是讓我佩服,都說君子不入庖廚,我覺得那全是狗屁話,有句要先拴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拴住她的胃,此話很對。”
夜赫鄭重敬酒,“改日我定要向祁將軍探討廚藝,還望祁將軍願意不吝賜教。”
狸月拿起筷子,敲了下夜赫的手,“你添什麼亂。”
她心裡暗暗想著,祁將軍哪有功夫,他願意在這,是為了陪昭願公主,四日後,橋歸橋路歸路罷了。
夜赫也發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對勁,他有些尷尬的放下酒杯,抬手撓了撓頭髮,他素來直爽慣了,與自己性格相投的,就想交個朋友。
祁淵端起自己的酒杯,碰向夜赫的酒杯,爽朗一笑,“夜赫兄若是想學做菜,我定不留餘力的教好,保準你能拴住心上人的心。”
他說完,目光掃了眼狸月,只是一眼便立刻收回視線。
他的眼裡只有昭願公主。
一句’夜赫兄’,落在夜赫狐狸耳朵裡,他知道祁將軍這是要交他這個朋友了。
夜赫立馬端起酒杯,痛快飲盡,“好,祁兄以後有空多來舍下做客,我們切磋庖廚之藝。”
狸月掄起粉拳,錘了下夜赫,滿眼嗔怪,“這是別人地盤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季玄羽,都怪夜赫喝幾兩黃湯,酒酣腦熱起來,這嘴上竟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外說。
季玄羽面容露出一絲笑意,“祁將軍想來,隨時可以。”
昭願看著眼前眾人把酒言歡的景象,眉眼中全是濃濃的羨慕,在座以後都能重聚,而她只有三日的自由,
或許祁淵打趣的那句‘心上人’,才能使她心中感到些許慰藉。
昭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慵懶的支起下顎,眯起眼睛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巒,輕聲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安錦舒端起酒杯,與她的酒杯相碰,一語點破她心中鬱結,“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人一仙對視相望無言,一飲而盡,諸多皆化作酒裡。
昭願喝了許多酒,她想大醉一場,將所有痛楚全都忘卻,可偏天意故意捉弄她似的,她越喝越清醒,到頭來,都是徒勞奈何。
祁淵眉頭緊鎖,看著昭願公主的目光幽深不見底。
安錦舒瞧見許多次,祁將軍想伸手去攔昭願公主,不想她再倒酒,可猶豫幾番,祁將軍的手落了又落,始終他都保持著極致的剋制和隱忍。
安錦舒默默的嘆口氣,她佯裝醉了,迷迷糊糊間胳膊搭在季玄羽身上。
季玄羽身子微僵。
安錦舒眯起眼睛,朝著季玄羽的面門吐酒氣,“啊,我頭好暈啊,感覺眼冒金星的,我想回屋睡覺。”
季玄羽被她身上的酒氣頂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沒等他開口,安錦舒嬌軟的聲響起,“我走不動路了,徒兒可扶我回屋?”
季玄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拿安錦舒沒辦法,撩下句,“你們請便。”
話落,季玄羽攔腰將安錦舒抱起,步履沉穩的往屋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