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死,皇上更依賴有通天之術點國師,甚至認他作義子,大有百年之後,傳位於國師之意,已賜著蟒袍,殿下尊容,與太子無異。
再蠢的人也揣度出聖心來了。
然國師平日裡深居簡出,從不何朝中哪個官員走的親近,而他也是數次相邀,才得國師賞臉露這一次面。
牧野丞相定然要抓住這次機會。
“這女子能得殿下垂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那不如殿下今晚先宿在昭華閣,臣定會為殿下安排妥當。”
國師把玩著酒杯,眸中的光忽明忽暗,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如此就多謝丞相大人的盛情款待了。”
牧野丞相忙不迭應下,宴席本就快接近尾聲,但國師殿下人清冷的臉色就沒變過,對各色美什麼反應都沒有,對他的話也是興致寥寥。
牧野丞相萬分慶幸最後能有點花樣,能讓國師殿下感到滿意,要不然今晚的這次折騰,就全打了水漂。
而看臺對面,跪了一地的舞姬和樂師們,遲遲沒聽到吩咐,他們心裡忐忑不安,驚慌失措之下,身子都忍不住發顫。
牧野丞相給身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馬意會。
他當即高聲道:“你,領舞那個,往前來,叫什麼名字?”
安錦舒被點名,她淡然的往前走了三步,垂眸站定,溫聲回話,“奴家凌煙舞坊,顏玉。”
管家清了清嗓音,發話,“顏玉是吧,跳的不錯,舞坊賞五百銀。”
話落,所有舞姬和樂師們,按捺不住的激動,露出喜悅的笑顏。
五百銀啊!她們就算一年不停的出去獻藝,都掙不到這麼多的銀錢。
安錦舒屈膝,語氣不卑不亢,“奴家多謝丞相大人賞賜。”
管家又道:“你過來,侍奉國師殿下斟酒。”
這個訊息如驚雷般,頓時炸響在所有人耳畔,他們目光紛紛投向顏玉,斟酒只是名義,實則是被國師殿下相中了。
顏玉是不是祖墳燒高香了,如此大的福氣就砸在她頭上去了。
眾人嫉妒之餘,又不由得生出擔心,失了顏玉這個臺柱子,舞坊又該怎麼辦?
安錦舒抬眸看向高位上的那名男子,原來渾身散發著魔氣的魔物竟是陳國國師!
她強行按住心底的震驚,勾起笑容,應聲道:“是。”
安錦舒起身,看臺和戲臺的連線處是一座拱橋,她蓮步輕挪,迎著國師興味的目光,一步步走了過去。
在走到拱橋中央時,湖中倒影出她婀娜的身影和……原本的容貌!
安錦舒腳步頓住,眼眸中閃過不可置信,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這才驚覺易容術已經消失,她剛剛頂著自己的臉,跳完了全程。
再強大的魔氣之下,所有偽裝都會逼退。
安錦舒穩住心神,想來應該不是獻藝的時候變臉,要不然看臺那邊早就發出尖叫聲了,排除這個可能後,只有她走出那個小門時,就褪去了人皮面具。
舞坊的人都在她身後,自是看不到變化,而看臺上的人,從始至終看到的都是她的真容,那麼她就沒有暴露。
安錦舒將希望寄託在,國師沒有發覺到她是仙,她已經封閉所有仙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到看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