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持續了大半日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震耳欲聾的大炮聲轟鳴而過,每個人都陷入巨大的驚慌中。
昭願坐在祁淵身邊,她看向他的目光不悲不喜,輕聲問,“何時才能結束?”
祁淵閉目,他痛苦的意識到一點,“陳軍偷襲,已佔盡上風,除非拿下麥城…… ”
是啊,除非攻下麥城。
昭願長長嘆了一口氣,祁淵心裡比誰都清楚,麥城對於胤朝的重要性,一旦失手,陳國鐵騎長驅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季玄羽風塵僕僕的回來。
祁淵見到季公子,眼眸亮了一下,他快速起身問道:“怎麼個情況?”
事情比季玄羽想象的還要糟糕,“陳國主將是國師。”
單單這麼一句話,已透露出嚴重性,安錦舒心涼了半截,由魔主導的戰役,簡直不敢想象,麥城勢必失守。
祁淵震驚,“不是說國師已被廢黜了麼?”
季玄羽分析道:“國師雖已失勢於陳王,但他不乏支持者。”
陳國在天狼城的軍隊,已經被國師控制,對麥城發起進攻,而天狼城守軍不過八萬,這場戰役並非受陳王主導。
沒有陳國的後續糧食補給,胤朝陸續增兵,陳王在調部隊和胤朝兩面夾擊,這批反叛的軍隊,就算拿下了麥城,也註定會被消滅。
祁淵不理解,他想不明白,“國師到底想幹什麼?”
事已至此,季玄羽決定告訴祁淵一部分真相。
“國師是魔所化,他假借和親名義,實則想取昭願的心和陳國太子的心,用來練出一個可以毀天滅地的魔物。”
祁淵愕然的瞪大雙眸。
昭願愣在當場。
“然而陳國太子的屍體已經被我火葬,現在國師想再達成的目的,那就有在麥城造出一個萬人坑,戰場橫死的煞氣,是最能滋養魔物的溫床。”
季玄羽已就於厄疫魔的行事,分析出了背後隱藏的陰謀。
祁淵雙手覆面,許久都沒有開口。
昭願目光怔怔,勾起一抹涼薄自嘲的笑容,她還妄想著田園隱居的生活,到頭來,終是遙不可及的夢啊。
祁淵悶聲開口,“季玄羽為何這麼清楚,有關魔物的事情?”
季玄羽回道:“我們是驅魔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祁淵看向昭願,目光溫柔繾綣,昭願同樣深情凝望著他,他們之間不需要交流,只需一眼彷彿就能讀懂對方在想什麼。
昭願勾起唇角,輕聲說著,“去吧。”
祁淵點點頭。
他是胤朝的大將軍,麥城中不乏有他曾經的手下,他即將重新披上戰袍,奮起迎戰!
祁淵所做的任何選擇,昭願都會支援。
安錦舒和狸月,心裡五味雜陳,不成滋味。
家國大義和兒女私情,祁淵和昭願又同樣的選擇了前者,或許他們的身份就如枷鎖一般,先是公主與將軍,再是祁淵與昭願。
季玄羽和夜赫陪著祁淵回到軍營報道,安錦舒和昭願狸月作為女眷隨行。
第一場進攻已經結束,麥城的城牆被撕開了個大口子,暴露出致命的弱點,但陳國那邊似乎也缺少了彈藥,已經撤軍五里外,呈對峙之勢。
軍營中,燭火通明,眾將士正聚在一起,激烈討論接下來的作戰方案,麥城百姓們自發的冒著生命危險,和守城士兵們不停歇的修補城牆缺口。
祁淵大踏步走近軍營門口,卻被士兵用長矛攔住了去路,嚴厲斥道:“軍營重地,閒雜人等速速讓開!”
祁淵冷聲開口,“還不瞪大眼睛,看看本將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