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這一下來,誰還能在原位待的住,蜂擁而至的圍住藍煙,齊哄哄的往托盤里豪擲銀錢,很快托盤裡滿滿的全是銀子。
安錦舒遠遠瞧著,那托盤沉的藍煙都快捧不住了,不免嘖嘖驚歎。
季玄羽看著安錦舒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群,他問出口,“你瞧什麼呢?”
安錦舒連忙說道:“你別誤會,我在看銀錢。”
季玄羽不禁啞然失笑,她就是個活脫脫的小財奴啊。
藍煙將手中托盤遞給身旁的侍從,然後重新拿了個新的托盤,緩步朝著貴賓席走去。
能出得起貴賓席票價的人,非富即貴,他們給藍煙的賞錢裝了整整兩個盤子。
藍煙從頭到尾都掛著陰柔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很偏向女音,等轉了一圈後,他走到安錦舒和季玄羽這桌。
“兩位公子,不知藍衣唱得如何,可有什麼需要指點的地方?”
安錦舒眼神亂瞟,不敢看藍衣,明顯有些心虛,她不好意思的開口,“你唱得很好聽,只是我為了來看戲,已經把銀錢都花了,沒有多餘的打賞你了。”
藍衣忽而笑了,唇瓣微微挑起,“沒關係的,打賞本就隨客人心意,你喜歡我唱的戲,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了。”
安錦舒這才鬆口氣,回以甜甜一笑。
“不過……”
藍衣打量著安錦舒的模樣,輕聲道:“你比我還有女相。”
說完,他就離開了貴賓席,回臺下歇息。
而藍衣的這點評,使離著安錦舒和季玄羽這桌近的客人聽到了,他們好奇的紛紛側目,打量安錦舒的面容。
“果真是很有女相。”
“嗯,看那身段腰肢,比很多女人都細。”
安錦舒抽了抽眼角,被人當猴看到滋味有些不好受啊。
季玄羽一個凌厲的眼神,將那些目光都逼了回去,很快安錦舒就感到清靜了許多。
最後一場壓軸戲,即將開場,眾人屏息以待,因為他們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等著的名角,琉璃就要上場了。
只聽,琵芭錚錚起,嘈嘈切切錯雜彈。
琉璃邁著輕盈而矯健的步子,剛剛露了個臉,走出場來的時候,臺下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她開始唱了,曲腔婉轉幽怨,演繹著一出長生殿。
“我如今獨自雖無恙,問餘生有甚風光。”
“只落得淚萬行、愁千狀,人間天上,此恨怎能償?”
她清麗的歌喉在戲臺中顫動,柔和中又包含鏗鏘。
戲詞像珠子似的,從她的朱唇中吐落,她揮動的“水袖”帶起,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輕旋,一粒粒滾落,灑在地上,濺到空中,落進每個人的心裡,引起一陣陣的悸動。
只聽那詞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