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一道堅決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入耳畔,路初晴黎瀟齊齊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顏初陽。
他放下遮在口鼻處的臂彎再次開口:“會,你沒有聽錯。”
“為什麼?”
“你太不瞭解她了。”
刺鼻的臭味直入鼻中,皺眉嫌棄地在鼻前揮手,散發這這令人作嘔的怪味兒。
“我為什麼要了解她?”黎瀟轉向路初晴:“我告訴你,這世界上的人或事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美好,我們都生活在同一片海域,一片冰冷漆黑,被別人倒滿垃圾的海里。”
她把路初晴推開,扶著牆皮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以睥睨之態看著她:“你不要以為幫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
說完她把身上的外套重新遞迴路初晴,撩了一下額邊髮絲,曾經滿是生氣的眼睛裡現在全是對世界的絕望。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感激你。”
黎瀟從另一個方向走了,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裡。
路初晴跟在顏初陽地身後,走出了黑暗,明黃的燈光有些晃眼。顏初陽閉眸吸氣,終於遠離了那噁心的地方,枝丫晃動,路初晴已經穿上了外套。
“你看,也就只有你會在受傷之後依舊還笑臉面對世界。”顏初陽側頭看了一眼低頭不言的人。
路初晴抬頭地時候只有愈走愈遠的背影,她追了上去。
第二天的學校,一如往昔,前夜那件事的主人公依舊很正常地上著課,乖巧的樣子與昨晚判若兩人。
不知怎的,昨晚的事不知被誰傳入了南少博的耳朵裡,課間活動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為誰出氣,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本書甩到了曹華一的腦袋上,暗自咒罵一句。
“草!”捂著被打到的位置,聲音蚊嚀般,幾乎沒有人聽見。
“你丫兒的膽兒肥了是吧!”
南少博見人沒反應,站起來踢開礙事的椅子,大步走到曹華一的座位上,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掌間出現了片刻的麻木,並沒有理會,壓迫性、如王者般俯視著那個滿眼裝著無辜的少年。
所有同學回頭看著他們,又看看同桌,面面相覷,緘口不言。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形容這些人的表情,有淡漠疏遠的、有瞠目結舌的、有迷茫困惑的,更多的是專注看戲的。
“南少博,你怎麼發這麼大火,我做什麼了?”曹華一捂著頭皮抬頭,看他的眼神如同一個小白兔清亮的很,誰能想到這雙眼睛裡藏著一個邪惡的心。
“瞧您這話說的,您做都做了,擱這兒給我裝什麼聖母白蓮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曹華一欲低下頭繼續寫老師佈置的課間作業,握著筆尖剛接觸到筆記本,就被一隻手抓住往垃圾桶的方向扔過去了,動作行雲流水,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發狠的咬牙拽住他的頭髮,讓曹華一強行看著他:“你甭他孃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長得人五四六,怎麼淨幹蠢事兒!”
曹華一推了推黑框眼鏡,委婉地懇求道:“南哥,你先讓我把下節課要檢查的筆記寫完行嗎,要不老師檢查的時候沒有,我就得被罰了。”
“你少他孃的甭在這兒跟我玩哩格兒楞的,您以為你自己做得那些爛事兒別人不知道是吧,啊!”
“我沒有要裝清高啊,南哥,我真的要寫了,要不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