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be very l take at least a week. Maybe ten days. We’ll call you when&nes in. ”
一段流利的英文流入耳畔,伴隨著是童羽乾淨清澈的聲音:“這是前幾屆會考的聽力原題,說不定這次也會考。”
他的聲音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可以讓人消除雜念,消散悲傷情緒。
路初晴回頭,原來是童羽把另一隻耳機戴在了她的右耳上,手指剛好觸碰到她的耳垂,帶著涼意,小小動作,像衝進黑暗的一道光。
兩人並排而坐,一條耳線,兩個耳機,是連線著他們的脈絡,看似美好的畫面,二人各懷心事,無人言語。
悅耳的鈴聲響起,隨後便是一道機械女聲:
“宮燈博物館提醒您,億迪廣場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中後門下車,前方停車站華藝公園,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從中後門下車。”
逐漸公交車行駛到了街口,路初晴沒有思考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時,公交車駛過拐角,她一時之間平衡失衡加上扯到了耳機線,慣性原因她的身體不自覺向後倒重新坐回原位,手掌一下子壓到了童羽的大腿根處,時間彷彿停止了般,彼此僵持著。
她猛的轉頭看他的反應,童羽陰沉著一張臉,悶悶出聲:“別動!”
路初晴這才反應過來她的手在的位置,‘蹭’得連座都離開了,慌忙站起走到公交車的後門。心亂得連道歉都忘記說。站好之後,時不時歪過頭看童羽的下一步動作,然而,童羽只是把耳機線放好,沒有再多的動作。
車子到站的時候才慢慢走了過來,神色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能因為週日的原因,公園門口稠人廣眾,滿天的鴿子在飛,盛大的景象讓人忍不住為此歎為觀止。
路初晴鮮少見到這般景象,一時之間大喜過望,便忘記了剛才公交車上的尷尬,激動地拉起了童羽的手腕在鴿子群中奔跑。
“你很喜歡鴿子?”童羽問。
“難道你不覺得這好多白鴿一起在天上飛很好看嗎?你看它們飛的多自在,多開心啊!”路初晴笑著蹲下身子,好幾只的鴿子在圍著她飛來飛去。
這時,旁邊有一位穿著樸素的老奶奶走了過來,掏出一包玉米粒:“姑娘,來包玉米粒喂鴿子嗎?一塊一包。”
老人頭髮花白,興許是背脊佝僂的原因,看著個子有點矮小,走路的步子一瘸一拐。兩隻眼睛還往裡面凹,面板黝黑,拿著那包玉米粒的手還有點兒顫抖,在看得見的地方已經全是粗糙的老繭。
路初晴點頭:“好。”
手剛探進口袋,童羽發現,攔下了她的動作,從兜裡掏出了一張五塊的遞給了那個老人。
老人把背在後背上的大個編織袋放在地上,在襤褸不堪的衣服上摸索著,大概是在找她口袋裡的零錢。
童羽見此,忙說:“奶奶,不用找了,我買五包。”
彼此交換,風吹過,玉米粒滿天飛,她的臉上眉歡眼笑,童羽的視線情不自禁停在她的身上,眼神裡炙熱,隱忍,她的笑如四月清風,山澗流水。
美術攤前,路初晴看著那些各種各樣的作品,都有些眼花繚亂,烏黑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幾個,她挑選了兩個小熊抱在一起的塗畫公仔,付了錢之後,路初晴就拿到了桌子上去塗了。
兩人就這麼你一筆我一筆地為這個公仔添色,相比於公園門外的環境這裡安靜極了。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總會讓路初晴不經意去用餘光看他的側顏。都說認真的男生最帥,看來果不其然,有稜有角的下頜線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斑斕光影灑在頭髮上,懶洋洋的。
秋天的陽光沒有夏天的炎熱,很暖,很舒服。眼看著太陽逐漸向西靠近,兩人一起坐在公園的青苔石前的長椅上,旁邊還放著已經塗好的公仔。
“童羽。”
路初晴垂首玩弄指甲,唇瓣努圓,叫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