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童羽。”
“童羽,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等著你呢,你怎麼躲在這裡了?”
“童羽,我們說好了,一起努力,一起衝向更遠的遠方。”
“童羽,難道在你的眼裡愛情就那麼的不值一提嗎?看來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
……
白霧四起,周圍的環境變化莫測,看著有些年歲的古槐樹下,白茫茫一片的漫天飛雪……一個女孩兒的身影漸行漸遠,她時而馬尾辮,時而披散著頭髮,想伸手去抓,抓到的卻只有空氣。
炙熱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直射進來,一個男人被這莫名的噩夢愕然驚醒。額前的碎髮凌亂極了,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額前劉海下深邃的眼眸帶著恐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抬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他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禁嘆氣。
心臟又開始了那劇烈的疼痛,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被那個莫名其妙出來的夢驚醒,都會伴隨著程度不一樣的心絞痛,可這次的感覺比以往樣的都要強烈,他吃痛的捂著胸口處,額頭的汗水滴在衣服上。
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啊?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忍著痛費力地伸過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機,並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
“我去,你可算接電話了,我都給你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你不會又睡著了吧?我就說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家,你非不聽。你趕緊過來吧?就差你一個人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吵?”
“呵!當然在KTV了,這不廢話嗎?這麼吵的地兒不是歌廳就是酒吧,還用問嗎。哎呀不說了,快點兒的,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要是不來小心我去你家把你從床上嚎起來。”說完還不等那邊回話就急急忙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看了眼掛掉的電話,在手機螢幕上摁了幾下,果然在通話列表裡的確發現了來自於同一人的十幾個未接電話。待那痛感好些了之後,從沙發上起來到洗手間簡單收拾了幾下,就去赴約了。
偌大的包房裡,紅燈酒綠,觥籌交錯,可能是環境太過嘈雜了,童羽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童羽看著包間裡那些一個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著實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他以為只是三四個熟悉的人,真的不知道會是這麼多人。他看了眼旁邊的人,見他和他們很熟絡的樣子頓時心安了不少。
“對不住,對不住,我家小爺最近身體狀態一直不好來晚了,實在對不住。要不我們合唱一首以表歉意。”
“你們想聽些什麼呀?”南少博直接把童羽拉到了點歌臺前。
“我們想聽南少博和童羽的情歌對唱。”不知人群中哪裡傳來的聲音,南少博自然是應了他們的意,點了一首那時只聽了幾遍的蘇打綠的《小情歌》。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童羽的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在舞臺上唱著歌的少年,臺下觀眾的表情和這些人一樣,只是身後再也沒有了那個最熱情的觀眾,他的心又是一陣絞痛,他吃力的捂著胸口處,“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
八年了,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兒,叫他的名字,說著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可童羽就是想不起她是誰,那模糊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裡浮現,他被這個夢糾纏了八年,每一個晚上,每一次的闔眸休息,他都會被這個夢驚醒,然後怎麼也睡不著,每一次他的心臟就會傳來陣陣劇痛。
童羽,我喜歡你,是我從未說出口的秘密。
一個女生緊緊地盯著本子上的這幾個字跡,她的眼眶溼紅,身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將她從回憶拉回了現實,她的左耳抵住了男人溫暖的胸膛,輕聲啜泣著。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卻隱藏著淡淡的憂傷:“才幾個小時沒見而已,這麼快就想我啦?”
懷裡的人兒,沒有吭聲。
“今天是九月一號。”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上,
“今天是十年一度的同學聚會對嗎?”
“怎麼?你想去嗎?”男人想了好久才說出心中的疑問,她搖了搖頭:“過去的話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既然我已經選擇要忘記,為何還要過去再打擾他的生活呢?”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希望我去嗎?”
男人輕輕地撫了撫她柔順的青絲,眸底劃過轉瞬即逝的傷感,假裝坦然,道:“去吧,那裡畢竟還有你曾經最愛的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嗎?反正你都已經不在乎了,我又能在乎什麼呢?”
海面的涼風吹在臉頰上生疼,男人很熟絡地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單薄的身子上,他永遠是這樣,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就算那個人不愛自己,也想給她最溫柔的懷抱,不讓她受到風的傷害。
“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去吧,現在去的話,說不定還能和他們吃個晚飯呢。”
包間裡不知為何變得很安靜,大抵是想起了以前,有些壓抑。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安靜地氛圍。門的一開一合,南少博感覺到的包間裡多了兩個人的氣息,像是尋常的打招呼:“嗨,你們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