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家族會議大堂
“贏兒一事,大家怎麼看?”聶崇山高坐太師椅,居高臨下的環視著眾聶家人。
剛問完,一個身著青灰素衣的男子就走了出來,此人是聶楚贏的父親,聶聞風,聶家中年一輩中的老大。
聶聞風拱了拱手道:“依我之見,崑崙宗明顯是要公開宣戰我聶家,他們明知贏兒是我聶家未來最有潛質的年輕一輩,竟為了一個泛泛之輩,就不惜得罪聶家,其意已經瞭然。”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最贊同的就是聶楚贏,一直在旁邊給大家煽風點火,他恨不得把崑崙宗一鍋端了。
聶家人好戰的基因是刻在骨子裡的,這點從他們每年都得在家族內部舉行的天驕選拔賽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所以,就算開戰起來,他們也根本不怕,因為一旦開戰,最消耗的就是資源,而論資源,整個大陸沒有哪一方勢力可以與他們聶家旗鼓相當的。
其次、便是人數,雖然他們召集聶家全體,再算上一些附屬於他們的小勢力,最後滿打滿算,也僅有崑崙宗的三分之一。
但是聶家人人好戰,人人能戰,並且個個以一當十,他們沒理由會害怕。
然而, 聶崇山卻搖搖頭,他並不認可聶聞風的看法,隨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羽扇綸巾,給人感覺就是滿腹經綸的老翁道:“慕容先生,您怎麼看?
被稱為‘慕容先生’的老翁是聶家軍師級別的人物,喚為慕容墨,字文升,是聶崇山當年不惜花費重金,又答應將他家人好好安頓後,這才最終請來為聶家辦事。
往常,聶家有什麼重大會議,需要抉擇時,都是請他來出謀劃策的,聶家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他起到了很至關重要的作用。
見聶崇山提到了自己,慕容墨作了個揖,笑了笑道:“方才聞風所言,屬實是急於表面了些,吾認為沒有必要撕破臉皮。”
聶聞風見如此說,頓時有些不滿了,這已經不是慕容墨第一次當面反駁他了。
要不是慕容墨很得聶崇山的信任,而他也確實是幫助聶家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大部分人已經把他當成半個聶家人了,聶聞風早就暗地裡把他給 辦了。
聶聞風強忍內心裡的不滿,反問道:“可是, 崑崙宗不僅為了一個無名之輩將贏兒趕出來,還將其打成了重傷,不是宣戰是什麼?”
慕容墨捋了捋白鬍子,笑了笑:“是啊,你看,這不就很矛盾了嗎?崑崙宗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無名之輩,就將楚贏趕出來呢?”
這一問,頓時讓聶聞風啞口無言了,他一直想的只是聶楚贏被崑崙宗趕出來了,那便是崑崙宗在向聶家挑釁,卻沒想過為什麼會被趕出來。
隨後看向身後的聶楚贏,微眯雙眼問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沒說嘛?”
聶楚贏心虛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只得將他小弟調戲女弟子,但沒有說是誰,而後自己給他們出頭,得罪了白清一事給如實說了出來。
聶聞風聽完,氣的一個巴掌呼在聶楚贏臉上,“ 混賬!你沒事認什麼小弟?還有,你腦子是裝了大糞嗎?白清你也敢得罪?”
聶楚贏被打的瑟瑟發抖,卻又不敢辯論什麼。
其實聶聞風氣的不是他所犯的錯, 而是聶楚贏居然傻傻的真的把什麼事都抖了出來,這讓聶聞風不打他都不行了。
打完後,聶聞風又氣憤的問道:“你認的小弟呢?現在在哪?”
“在外面。”
下一秒,聶聞風就立刻喚人將李瘦子解決了。
吩咐完後,回頭看了一眼聶崇山,聶崇山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只得立馬彎下身子,詢問墓容墨道:
“先生,既然是我們犯錯在先,現如今也已經跟崑崙宗結下了樑子,真打的話恐外人恥笑,聶家名聲也不好,此事可還有化解之法?”
慕容墨點點頭:“打是肯定不能打的, 現如今大陸各勢力紛爭不斷,小勢力起衝突影響不大。
但是像我們和崑崙宗這種有名聲的,就完全不同了, 一旦打起來,就如同兩虎相爭。
最後極有可能兩敗俱傷,就算有一方贏了,元氣也已大傷,到那時只會給他人得了漁翁之利,得不償失。
而且崑崙宗與我們聶家尚有一定的資源往來,我推測他們也不敢真的撕破臉皮,況且是我們有錯在先,他們也有他們的規矩。
所以依老朽之見,無非只有兩種選擇,要麼主動賠禮道歉,化干戈為玉帛;
要麼公開分庭抗禮:斷絕與崑崙宗的資源往來,但是不起衝突,這樣對我們也有利。”
此番話句句在理,聽的聶家人讚不絕口。
“哈哈哈,果然還是慕容先生雄韜偉略啊!”聶崇山聽得連連點頭,忍不住誇讚道。
聶聞風也假意笑道:“沒錯,還是慕容先生想的更周到,我還得向先生多多學習啊!”
說完,狠狠瞪了聶楚贏一眼,聶楚贏竟羞愧的低下了頭。
隨即,聶崇山又問道:“不知先生,這兩個辦法,實行哪一個最好?”
墓容墨笑了笑, 抬起步子,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說道:“這兩種選擇都直接關係到你們聶家的命運,恕我不能隨意干涉,只能你們家族內部自行商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