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拽著掙扎的呂婆子,把她交給隨行來的守衛,交代道:“這位婆子要去狀告大理寺審了樁冤案,送她去縣衙見趙縣令就是了。”
“誒,還有我!”楊香蓮湊上去,回頭對鄉鄰們喊道:“大傢伙都看著的,做個見證啊,我們要是有什麼不測,那一定是這些人將我們給害了!”
院裡的人唏噓的端倪著她倆,有人道:“你們怕是心裡沒點數,酆將軍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人家犯得著害你們嗎?”
“對啊,快走吧,快走吧,可別給我們招晦氣。”
呂婆子蔑視的看著那一院子人,他們真以為這就完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院內,穗穗苦笑道:“這些婆子的嘴巴,素來就是愛說胡話的。”
說罷,她走回原位,繼續給師父守孝。
酆凌霄看著她的側影,想著方才看到的,怕只是常樂平日裡遭受的冰山一角。
沒有夫家撐腰,她一個人從懷孕、生產,到如今把孩子們帶大,在這村裡定是飽受冷眼。
酆凌霄心裡很不是滋味,走到翁老的靈臺,又行了三禮。
呂婆子當晚被送到縣衙後,就開始耍賴,和縣令懺悔,說在村裡講的那些話只是一時衝動,因為太思念兒子了。
說完這些,她又開始裝可憐,丈夫死的早,兒子又進了監獄,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
縣令趙之林拍下驚堂木,沉聲道:“老婦,這是公堂,有冤申冤便是,可不是任你聒噪的地方。”
呂婆子這才道:“大人,求您讓我去見見兒子吧。”
她一邊念,一邊磕頭,額頭都破皮流血了。
趙之林道:“你這婆子,要探監,便說探監就是了,胡攪蠻纏的作甚。”
說罷,他問道:“帶了戶籍嗎?”
呂婆子忙從懷裡拿出來,道:“帶了的,帶了的。”
趙之林道:“去辦手續就是了,無事告退吧。”
“誒,謝謝大人。”呂婆子叩謝。
趙之林起身,意味深長的掃了她一眼,這大晚上的,帶著戶籍去靈堂鬧事,真是想得齊全!
呂婆子到大牢的時候,看見兒子睡在草堆上,當下就紅了眼,“我的兒!”
呂睿超聞聲而起,看到她很是驚奇,“娘,這個時候您怎麼進來的?”
呂婆子道:“我求縣令進來的。”
說罷,她欲言又止,看向一旁的衙役,從兜裡拿出幾兩銀子,伏小做低道:“官爺,我和兒子說幾句體己話,您行行方便唄。”
衙役接過銀子掂了掂,故作為難的道:“好吧,你們快點啊。”
“誒!”呂婆子應了聲,目送他出去。
呂睿超覺得不對勁,連忙問道:“娘,您這麼晚來做什麼,可是出了什麼急事?”
呂婆子轉過頭來,一臉興奮的看著他,正要說話,卻見兒子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剛張的嘴,立馬收了回去,緊張的看向四周牢房。
呂睿超低聲道:“我問您答就是,上次我交代您的事,可是辦好了?”
呂婆子高昂的點頭,說罷,她附耳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