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快速做好準備工作,折斷箭羽,去掉木屑後,就開始消毒,再準備好上了金瘡藥的紗布,在昌益拔出箭頭的瞬間,迅速捂住傷口前後,因為是貫穿傷,位置又在肺部,是絕不能讓空氣從貫穿口進入肺部的。
拔箭的整個過程,酆凌霄都是有意識的,最痛的時候,他也只是咬牙悶哼了聲,直到包紮完,他才力竭的昏睡了過去。
“將軍!”昌益很是緊張,問向穗穗:“妹子,將軍怎麼樣?”
穗穗伸手探向將軍的脈細,接著又看向他的瞳孔變化,道:“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說罷,她從藥箱裡拿來銀針,手法詭異的排扎著針法,最後一針定在左側手上的合谷穴。
昌益肉眼可見將軍左臂的血脈膨脹,滿臉掛著驚訝之色。
穗穗接著拿了小刀出來,經消毒過火後,劃破將軍的中指,黑血滴流而出。
昌益臉上的驚訝轉為欽佩,這不用解釋也看得明白,妹子是把將軍體內的毒血逼出來了!
他至今都沒見過哪個醫師有這般高明的手段。
穗穗用小碗接了些毒血,然後才叮囑道:“昌益,你看住這裡,待這中指的血不再是烏黑的,就來叫我,我去驗毒,一會好開方抓藥。”
昌益慎重的點頭,牢牢盯著那滴流出來的血。
穗穗出門後,為保險起見,讓老爹也進去看守著將軍,以防萬一。
交代好這些,她就去了西廂驗毒血,這裡雖沒有現代那些先進裝置,但她有一套自己驗毒、解毒的方法。
晚上。
酆凌霄在渾渾噩噩的意識中,感覺到一雙黑滴滴的眼睛在盯著自己,而且越來越靠近!
他猛地睜開眼,本能的側頭看去,只見一個三歲多的男娃娃站在床側盯著自己。
酆凌霄短暫的反應了幾秒,環顧了眼屋子四周,問向那小孩,“你是,常樂的孩子?”
小孩沒答他,反嚴肅的責備道:“你怎能直呼孃親名諱,無禮!”
酆凌霄又愣了一瞬,微笑道:“確實魯莽,你要怎麼罰我呢?”
小孩歪頭打量了眼他身上纏繞的紗布,道:“算了,不知禮是你沒學好,我娘好不容易才將你救活,罰了你,卻又得叫我娘費力氣,哼!”
酆凌霄嘀笑皆非,問道:“你可是常醫生的大兒子?”
大寶不置可否的看向他,怪道:“你這人雖無禮,但眼力見倒是有的,可你初來乍到,怎會認得我?”
說完,大寶的神情很是嚴肅,審問似的盯著他。
酆凌霄正要答話,卻聽見穗穗的聲音。
“大寶,是你在屋裡嗎?”穗穗推門而進。
大寶聞聲,跑去門口,抱著孃親的腿,道:“孃親,你來了!”
說罷,他抬著白嫩的小手,把酆凌霄指給孃親看,“這個人,他醒了。”
穗穗看向將軍,抱起大寶,擦去他鼻翼上的小汗點兒,道:“大寶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大寶看了酆凌霄一眼,琢磨了會,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便趴在孃親肩上。
穗穗笑拍了拍他的小後背,走向酆凌霄,道:“將軍醒了,感覺怎麼樣?”
酆凌霄想半躺起來的,但胸口痛得厲害,沒起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