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凌霄微微一笑,點撥道:“是,但也不全是,趙平當年還沒那個權力。”
穗穗本就性子靈通,聽他這麼一說,當即就明白了。
當年新皇登基,對酆凌霄這個名號響噹噹的戰場梟雄,肯定頗為忌憚,而處處都低人一頭,覬覦將軍之位的趙平,正好是新皇的最佳幫手。
趙平也不是傻子,酆凌霄和穗穗、呂睿超之間的糾葛,他再清楚不過,把呂睿超從水深火熱的牢裡撈出來,換來的,自然是顆由他指揮的棋子!
這兩人沆瀣一氣,加上新皇在暗中的推波助瀾,酆凌霄選擇主動辭官,應當也是為了避開鋒芒吧。
穗穗沉了口氣,感嘆道:“官場實在複雜,趙平這回又要對付你,你打算怎麼辦?”
酆凌霄知她是一點即通,也不瞞她,道:“我和昌益一會就要走了,回京去佈置一二,楓影被我召回來保護你了,有他在我才放心,至於你姐妹那裡,也派了其他人守著,不會出問題,放心。”
他又要走!
穗穗感激又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百味陳雜,蓄了良久,才低聲道:“……酆凌霄......我,欠你太多了。”
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稱呼自己的名字,酆凌霄身形一僵,寡淡的目光下,藏著洶湧的熾熱。
“我……”話到嘴邊,他又收了回去,心中無言的笑自己,竟如愣頭小子般緊張。
酆凌霄最終沉聲道:“我做再多,也是應該的,你不要有負擔。”
儘管如此,穗穗還是看見了他那雙寬厚、又明顯緊張得抓著袍邊的手,她輕輕抿嘴一笑,原來,他也在緊張!
穗穗心中放鬆,不經意的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在油燈明暗交錯的光照中,一身紫袍的他,更加英武不凡,正氣凜凜,那些光暈在他的身線外閃閃發光,形同神明。
酆凌霄臉頰上不自覺的散開紅暈,但因常年鍛鍊,他小麥色的面板並未顯露。
這時,昌益忽然在門口小聲喊道:“將軍,我們該走了!”
穗穗立時清醒,趕緊收回視線,低頭輕咳的兩聲。
酆凌霄不滿的盯了眼昌益,但嘴角卻掛著不由自主的笑意。
昌益見少主這般“少女懷春”的樣子,立馬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趕緊關門,故作深沉的道:“噢,少主,我忘了給馬去喂草料了,再等等啊!”
穗穗卻再待不下去,忙找了個藉口跑回屋,結果聽到爹孃房間忽然發出“砰”的一聲,明顯是有什麼摔倒。
穗穗神經一緊,趕緊推門去看,卻見老孃跌坐在地上,老爹正在拉她起來,她當即明白了。
原來老孃是在這聽牆角呢,真是!
“爹、娘!”穗穗黑著臉,但想起方才和酆凌霄對視的瞬間,臉上又有些燒,她想到這一幕可能也被爹孃看見了,心裡更有些囧……
翠芳連忙掩飾道:“啊,樂寶啊,我,我剛才是要出門呢,哎呀,走快了點,被絆倒了……”
常英也心虛的笑了笑,“樂寶,凌霄還沒走吧?我和他說說話去.....”
穗穗見老孃揉著屁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忍責怪,只道:“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她知道他們老兩口聽得明白是什麼意思。
常樂和翠芳連聲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