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歡有些尷尬,跟齊魯敏說,“我不習慣見外人,可以不見那位領導嗎?”
黑鳥則好奇:“齊姨,到底是哪位大人物啊?”
齊魯敏笑了,沒有回答黑鳥。只是跟許則歡說:“行。倒讓我想起李白的一句話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許則歡不好意思了:“也不是,我就是……”
“沒事,我懂的。”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齊姐回自己屋了。
許則歡心情開朗了不少,笑問黑鳥:“我叫她姐,你叫她姨,那你應該叫我什麼?”
“你也想當我姨啊?那還不如叫你姑姑。”
“你!”許則歡覺得他這純屬於佔便宜。
“哈哈。”黑鳥啟酒,剛才她出去那會兒,他點了瓶貴的酒。佔雅間了嗎,總得多消費一些。不過他特意選了瓶度數低的,就怕許則歡再喝醉。他可是領教過了。
“其實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許則歡沒吃什麼東西,就灌了自己一口酒。
黑鳥頓時有不祥預感,她這是有傾訴欲和喝醉欲?他趕緊轉移話題,問她下一本書還是情感故事嗎?
許則歡:“我目前正寫的有兩本。一本是教青少年如何寫作文的,另一本是多年前寫過的第一本愛情小說,正在修改中。”
“我肯定對第二本感興趣。能知道大概的情節嗎?”
“保密。青春文學吧,就像外面賣的那些,封面花花綠綠的那一種。”
黑鳥:“但是現在的中學生、高中生愛看。挺暢銷的,就像曾經有一代人都讀瓊瑤和岑凱倫。”
許則歡心裡想,用不了幾年,就都去讀電子小說了。她也只能趁這個空白期,把這本書出版了。之後呢,她都打算改行。
喝了兩口酒之後,許則歡放鬆一些,不再緊繃繃得像一個鬥士。她表面上聽著艾自舟講話,心思卻已經飄遠了。即使蘇酥真的和文因朝有關係,難道她心裡就不再愛他了嗎?她是應該驕傲地放棄他,還是將他奪回來?
這麼一想,理智又很鄙視自己。你真的能接受一個劈腿的男人嗎?
如果不是餘情未了,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呢?
她正想著,突然停電了。店裡頓時響起一片驚呼之聲。片刻之後,服務員就進來了,還給他們端來了紅燭:“不好意思啊,我們有自己的發電機,馬上就能啟動。給您添麻煩了。”
黑鳥:“沒想到,變成燭光晚餐了。其實一直停電也不錯。就是看慣電燈了,突然這樣,覺得黑燈瞎火的。”
許則歡也不太適應。主要是對面的人不對。要是文因朝在這裡,曾經他們最相愛的時候……呸呸呸,怎麼又想起他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燈就全部亮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把蠟燭吹滅,有種從原始社會,又回到了文明世界的感覺。
清秀的小服務員進來幾次,都是上菜。她當然沒有留心姑娘家,但黑鳥是男人,可能看人家小姑娘了,發現不對:“咦,你怎麼還哭了,淚痕未乾的樣子?”
許則歡差點沒讓他逗笑了。他的意思,是說人家小服務員梨花帶雨吧,還真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小服務員:“我沒事……”一邊說,一邊眼淚又掉下來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她有事。
黑鳥的俠義心腸頓時上來了:“到底啥事啊?跟我說說,別憋著。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