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前面說的話也忘光了，看了下時間，離六點還有一個半小時，翻開桌上的書，看了一眼，起身，去書架換了一本看得懂的。

她選的是本c程式設計案例精粹，略略掃了眼目錄，目光盯著目錄頁的某處一頓。

“冷墨。”黯然的眼底透著絲絲縷縷的愉悅，特別像吃到魚兒的貓，“我可以問你兩個問題不？”

冷墨側過眸，手上的書看了一半，光射進深不見底的眸，消減了裡頭的深色，眸色淺淡，眼簾倒映出張削瘦，笑盈盈的臉。

他很喜歡看她笑的樣子，因為心情莫名的放鬆，開心。

“問。”

季默強忍住心中的喜意，耐著性子繼續循循善誘，一定要把他帶進坑裡：“那你保證一定要回答。”

“好。”語氣裡似乎透著抹，不易察覺的縱容。

“那我問了。”季默清了清嗓子，這一次看他怎麼拒絕她，“如果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喜歡你，你會不會喜歡我，那麼你第二題的答案，是否會和第一題的答案一樣？”

這可是個死局呢。

無論他的回答是哪個，最終的結果都是，他會喜歡她。

季默很好奇他會如何化解。

“會。”音質華麗，語調低沉，彷彿e調的鋼琴曲，只一個音，卻讓季默心凝滯了下，然後狂跳不止，她覺得，她可能會因心跳過快而休克。

“但是——”這該死的轉折，“要等你告完99次白。”

99次告白還真是靈丹妙藥，哪裡都有它！！

季默心不狂跳，臉也不紅了，梗著脖子，惱羞成怒：“你敢不敢換個新的?”

“語言不分新舊，有用就行。”冷墨回答地不疾不徐。

真是個渣男。

她、不、追、了。

“冷墨。”她聲音向來低小，這次拔高了十來分貝，喊的那叫一個底氣十足。

“嗯?”他從容不迫地應著，穿了件白襯衫，許是熱，釦子鬆了兩顆，領子豎著，因是側著她的緣故，以她這個角度，正好瞧見裡頭春色，膚色比女人還要白上三分，真是處處透著要人命的誘惑。

“怎麼了?”見她久不說，他問。

季默別開視線，口乾舌燥的，“沒，沒事。”欲掩彌彰般地拿起書，低垂著顆腦袋，渾身上下就傳達出一種“我要認真學習，你別打擾的”訊息。

…………

從圖書館出來，天邊已經沒有夕陽，只餘一片蔚藍。

“你要回宿舍嗎？”季默踩下臺階，側著臉，往上看。

“不回。”他垂下眸來，目光和她對上，“要去吃飯。”

季默眼睛一亮，“真巧啊，我也是，一起吧。”

冷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眸色深沉難辨：“你要吃什麼?”

這是打算問她吃什麼，然後好以口味不同拒絕她嗎？

季默暗自揣測著，保險起見：“吃麵。”這總沒有理由拒絕她了吧。

冷墨沒有回答。

“其實，吃什麼都可以，主要物件是你。”真難為情，雞皮疙瘩都起了，她果然不適合追人。

冷墨目光一怔，側過臉，果然又紅了臉，不過，他沒回答是因為……

“我只是在想去哪家店。”

季默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