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帝國。

夜。

屋中，躺在床上的雷蒙，那雙空洞的眼睛再次出現掙扎與疼痛，像是正在承受著某種折磨。

隨著時間推移，掙扎愈演愈烈，雷蒙蜷縮著抱著腦袋發出痛苦的低吟。

某一刻。

雷蒙忽然停止了動靜，目中的掙扎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茫然，茫然之後有著清明在出現，空洞的眼神也終於出現了焦距。

透著疑惑的聲音在黑暗中漫無邊際的傳出，“我這是在哪…”

記憶中最後的片段，是他在教學車上訓練一名學員。

腦海中依稀還回蕩著昏迷前的對話。

“教練，換檔要踩離合嗎？”

“踩啊。”

“教練，1檔換2檔要踩離合嗎？”

“踩。”

“那換3擋呢？”

“踩…”

“教練，換檔要踩油門嗎？”

“加檔踩，減檔不踩。”

“哦，為啥？”

“因為…”話未完。

“啊，教練，前面有人，怎麼辦！”

“剎車…松，松，鬆開！那是油門！不不不不，不是鬆手，回，回…你給我把手放回去！呼~”大喘氣，驚魂未定。

“教練，換檔要踩離合嗎？”

“踩…你…剛不是問過了？”

“可我忘了呀。”

“…你不是說你是補考嗎？”

“是呀。”

“考了幾次？”

“忘了。”

“什麼時候報的名？”

“教練，你指的是第一次還是第幾次？”

“第…第幾次？那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20年前吧。”

“2…20年…”

“教練，你怎麼了？”

“血壓有點高，你且容我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