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淵的聲音不大,卻很刺耳。
李慶林頓時急了。
一個箭步上前,反駁道:“魏教授,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老師的針法……”
“神乎其技是麼?”
魏明淵拱了拱手,“那就請你們用事實說話!”
“我!”
李慶林被狠狠噎了一下,臉色漲紅了挺久,才回懟出來,“有本事說我們,你不也是束手無策,不然,你行你上啊!”
“慶林,夠了!”
秦南山振聲呵斥,“患者家屬還在這裡,這是讓你們推卸責任,相互埋怨的時候嗎!”
李慶林用力握拳,但考慮到醫院的形象,還是把怒氣強忍下去,對石通微微躬身。
“石先生,是我太沖動了,不好意思。”
石通靠著冰冷的牆壁,面容並沒有多少表情,但那種麻木的沉靜,才更讓人覺得窒息。
從他剛才經歷的動作來看,不是警察,便是軍人。
甚至,可能是傳承了父親的精神,也是一位消防隊員。
他們把一生都貢獻給人民,可到頭來,連一副健全的身體都保留不下,這實在令人遺憾和神傷。
“其實,這病未必就是不治之症。”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在林霄的身上。
尤其是石通,血管虯結,雙目發紅,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樣。
秦南山想提醒林霄別那麼衝動,卻被魏明淵一馬搶先,質問道:“你連脈象病理都斷錯了,還談什麼治病救人,林霄啊林霄,想靠著名氣與光環治病,遲早會讓你萬劫不復的,明不明白!”
“如果你醫不好,那就閉嘴。”
林霄臉色冷峻,言語像一把刀子,狠狠戳了上去,“邪毒內陷,寒邪深伏,伴發重度寒痛,胸漲氣鬱,嚴重者神昏譫語,舌紅苔黃,這所有症狀,都與患者一一對應,你卻按照熱症治療,病人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你說什麼!”
魏明淵聲調拔高,卻久久沒有後話。
話音雖落,可這番診斷,竟在他的腦海縈繞不絕。
自始至終,他都以熱症下藥,不僅收效甚微,病理上也有許多地方難以辯證,要是按林霄的這番說辭,那些阻塞的思路,似乎是通暢了起來。
可,這不可能啊!
病情的起因是那場大火,而且沒聽患者嘴裡喊得什麼嗎?
熱啊!
若是寒邪侵體,早把人凍成冰棒了,哪會吵吵什麼燥熱難忍!
石通聽明白了林霄與魏明淵在爭辯什麼,忍不住問道:“林醫生,可我爸一直說他熱的厲害,如果像您所說是什麼寒症,他怎麼會……”
“問題就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