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貨的,說住一晚就走。”
她好像在對其他人說話,但語氣帶著抱怨。
我豎著耳朵,靜靜的聽著。
很明顯,這屋子裡不止一隻髒東西。
我猜測,最少有三隻。
那個坐在我頭頂供桌上,不斷咳嗽的。
穿黑布鞋,說只讓看不讓吃的。
還有這個,問我話的女的……
接下來,廟裡又安靜了一會兒。
大約凌晨一點半的時候。
那雙黑布鞋,又一次的走到了兩隻紙碗麵前。
他無聲無息的腳步聲,透過縫隙,只能看到他兩隻腳來回踱步。
最後,他面對我供桌方向,突然開口道:
“賣貨的,你的貨怎麼賣?”
聲音沙啞蒼老,是那個老鬼。
我一直都高度緊張當中。
現在聽到問話,也在第一時間開口答道:
“米換錢,蛋換藥。錢只要老錢,藥只要老藥。”
可誰知道,我話音剛落。
外面那髒東西卻冷哼一聲:
“哼!佔了我家房子,還帶個兇女人在外面,東西還賣得那麼貴。”
說完,他就走開了……
聽到這句話,我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總感覺自己,是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
很害怕眼前的供桌黃布,被對方一把掀開。
然後給我丟出去……
不過,就在我心驚膽戰的時候。
我卻聽到“叮叮”兩聲,好像是硬幣掉地上的聲音。
沒等我低頭往外看,便見到一枚老錢,從黃佈下的縫隙滾了進來,停在了我的手邊。
隨即,一隻白手,在放了陰糯米的黑紙碗裡猛的抓了一把。
幾秒後,廟裡就響起“咯吱咯吱”,用嘴嚼米的那種聲音。
很乾,乾脆,聽著很不舒服。
但我這會兒,卻急忙撿起那枚老錢。
看不清花紋,但比打鬼錢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