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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修)

看到她,她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幼時小院裡常年掃不幹淨的雞屎,山上永遠也割不完的豬草。

這也是二人為何不願與沈持玉一道兒用飯的原因。

而沈持玉同樣微微蹙了眉頭,已過辰時二刻,飯菜應以清淡為主,且不說這桌上的飯菜多是油膩之物,而且味道也過重,她隨意夾了兩筷子銀芽雞絲便不再吃了。

三個人的胃口都不好,這飯也就吃不下去了。

老夫人本想勸靈珊再吃點,但目光觸及宋靈珊愈發圓潤的臉頰,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又看了看沈持玉婀娜有致的身形,臉色不由黑了黑,她家靈珊什麼時候吃得這般圓潤了。

怪不得前幾日裁剪新衣時多出來好幾尺布。

老夫人忙人婢女收拾了殘羹冷炙,回到榻上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盞輕輕呷了口,一抬頭看到沈持玉將茶水吐在紅豆捧著的銀器中,頓時一口氣卡在那兒,手上的杯子似乎也燙手起來。

重重將杯子放在桌上,不等沈持玉回身,便道:“今日你怎能讓靈珊獨自一人去陳家呢,她年紀小又不善交際,你作為嫂嫂不應該照應些嗎?”

沈持玉被這話問得有些茫然,“陳家的請帖只請了靈珊,況且是未出閣小女兒的生辰宴,兒媳去不合適。”

哪兒人出門赴好友生辰宴帶著自家嫂子的,暫且不說她與陳家姑娘並不認識,再者說這些姑娘都未曾出嫁,她去了也說不到一塊兒去啊。

老太太不講禮起來,哪管你三七二十一,便是圓的也能說成扁的,況且還有宋靈珊在旁添堵。

沈持玉嘴巴又笨,根本就說不過二人,被二人好一通埋怨。

一刻鐘後,沈持玉抿了抿唇,低聲道:“兒媳知道了。”

老太太還要說的話盡數都嚥了回去,這個兒媳性子太悶,三棍子也捫不出一個屁來,實在讓老太太有些挫敗,想當年她在老家臨水縣,無論是吵架還是撒潑,街坊四鄰鮮有敵手。

來到奉化之後,她養尊處優兩年有餘,面對沈持玉時常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挫敗感。

“今日找你來還有件事兒。”老太太手再次摸上了茶盞,但拿起後又放下,正了正色道:“我聽說陳家有個白鷺書院,裡面的先生都是名士大儒,你二弟在那松山書院學了這麼年連個秀才都沒撈著,可見那裡的先生是不行的。”

宋冀年的弟弟宋仲秋今年虛歲十九,自小便與兄長一般讀書習字,但於讀書一途上實在沒什麼天分,偏偏宋老太太不信邪,認為大兒子既能中進士,沒道理二子不行,這兩年為了宋仲秋讀書之事沒啥折騰她與宋冀年。

怕是今日宋靈珊回來後與她又說了什麼,她才又動了別的心思。

只是白鷺書院入學是要考核的,倘是庸碌之輩便是陳家家主的兒子也不能進的。

她將這話說與老太太聽,宋靈珊卻扁了扁嘴道:“你父親不是大官嗎,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嗎,我看你就是不想幫二哥。”

老太太的臉立即拉了下來,“你究竟是幫還是不幫?”。

沈持玉無奈道:“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頓了頓,她又道:“我會想辦法的。”

老太太的胡攪蠻纏這兩年她已是領教過了,再糾纏下去怕是她又要撒潑,即便宋冀年在此也是於事無補,老太太拿捏他們夫妻二人很有一套。

窗外明月皎皎,婆娑樹影將月光剪成細碎的模樣。

陳家老爺撩起袍擺朝著桌案前的錦衣公子叩拜道:“草民見過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