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珊卻絲毫未覺,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今日來祝壽的官員幾乎遍佈整個明州府,宋冀年這樣的身份只能算得上小魚小蝦,不過令宋冀年驚詫的是於洋竟也在此,甚至身邊還圍攏了不少賓客。
宋冀年鄙夷地看了一眼正要離開,卻見於洋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心知來者不善,果然於洋走到他跟前,淡淡笑道:“宋大人借一步說話。”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宋冀年知他又要提起要自己當細作之事。
誰知於洋忽然抬手從袖中摸出一方粉色的絹帕湊到鼻端嗅了嗅,低低道:“宋大人你看這是什麼?”
那是……靈珊的帕子。
宋冀年臉色驟變,走到僻靜處質問道:“你將靈珊如何了?”
於洋笑了笑:“你看這帕子上繡的是什麼?”
他自然知曉是什麼,是鴛鴦戲水的圖樣,今早出門時他便瞧見了當時還說了她幾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繡拿這樣的帕子平白讓人多想。
但於洋突然提起這個,宋冀年不由往壞處想,越想臉色越白,幾乎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樣?”
於洋笑吟吟道:“宋大人如果不想看令妹鴛鴦戲水的好戲,那便仔細考慮考慮我先前的提議,雖然我很有耐心,但只怕令妹等不了,待會兒陳家老太太要帶著女眷們去聽戲,恰好就路過凝輝樓,萬一聽到點兒聲音……”
“卑鄙!”宋冀年沒料到於洋如此不要臉,竟拿家人來威脅他,他此刻心急如焚,萬一靈珊的名聲毀了日後還如何嫁人。
短暫地思索之後,他咬牙道:“我答應你。”
於洋搖了搖頭,攤手道:“沒點誠意我怎麼信你,萬一你救了令妹後反悔怎麼辦?”
宋冀年已急得火燒眉毛,略一思索便道:“前些日子秦王給我看了一封布政使徐大人寫給他的密信,他是秦王安插在高大人身邊的細作。”
於洋皺了皺眉,顯然並不是很滿意。
宋冀年握了握拳頭,繼續道:“他們計劃在九月十九高大人至雪竇山參加觀音法會時行刺他。”
“當真?”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去查。”宋冀年伸手道:“帕子還我。”
於洋將帕子遞給宋冀年,開口道:“你現在去凝輝樓還來得及,剩下的事兒我來善後。”
宋冀年不敢遲疑當即拔腿便跑,卻在半途遇到了一臉憤然的宋靈珊,他一把抓住宋靈珊的衣袖,喘著粗氣將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見她只是髒了衣裙不由鬆了口氣,半晌方才傳勻了氣道:“你怎麼在這裡?”
宋靈珊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將今日發生的一幕說予兄長聽,最後還聲淚俱下地哭訴:“嫂嫂不僅不幫我,還說落我各種不是。”
宋冀年越聽越不對勁兒,遲疑道:“你嫂嫂呢?”
宋靈珊見自家兄長只關心嫂嫂,不關心自己,本來的委屈化作怨懟,“你眼裡就只有她。”
宋冀年此刻恨不得給她一巴掌打醒她,他冷著臉,死死盯著宋靈珊,厲聲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嫂嫂人在哪裡?”
此刻宋靈珊已覺察到兄長神色的異常,扁了扁嘴不情不願道:“嫂嫂她在凝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