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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痕

齒痕

沈持玉自然沒心思吃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侷促地握著杯子,滿臉的驚惶無措。

朱杞呷了口茶,在旁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無助。

許久之後,沈持玉在注意到朱杞一直在看著自己,而他閑適的姿態分明是早已成竹在胸。

她心中有幾分惱又覺得難堪,手指絞著帕子,半晌才低低問道:“你是不是有送我出去的法子?”

他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將她藏在自己屋內,必然是早有打算,他明知她是縣令夫人既沒有將她交給宋冀年也未交給陳夫人,究竟是存了怎樣的心思?

她自認不是聰明人,但也不是傻子。

見他遲遲不開口說話,沈持玉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她穩了穩心神,看向朱杞,道:“妾身感謝公子今日的搭救之恩,只是妾身遲遲不歸,倘若被人發現勢必會損了公子的名聲。不如公子送佛送到西,日後妾身定當重謝。”

她至今不清楚這姓秦的公子是何身份,看來這次回去她得好好向宋冀年打聽清楚。

虎口處的傷口隱隱作痛,朱杞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你拿什麼謝我?”

沈持玉微怔,沒想到有人會這般直白地討要謝禮的。

她垂下頭審視自己,她似乎除了一手好的廚藝,其他真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可廚子到處都是。

而且對方出手闊綽,那樣難得的月華錦說送人就送人了,想來一般的錢財也看不上眼的。

她當真是有些為難了。

下一刻,朱杞幽幽道:“既然我救了你,日後我想吃什麼你就為我做什麼。”

“啊?”沈持玉真的被驚到了,他竟真的只是為了一口吃的。

她目瞪口呆的樣子真是蠢極了,怕是此刻在她心裡自己就是極為沒出息的飯桶,想到此朱杞立時冷下臉,冷冰冰開口道:“不許拒絕。”

直到沈持玉坐著陳府的馬車回到了縣衙,她依舊有些摸不著頭緒,就這麼輕松地出來了?

在家中等訊息的宋冀年聽聞沈持玉坐著陳府的馬車回來了,立即迎了出來,見到小徑上戴著兜帽的人影時恍惚了一下。

氣死風燈下的那張臉玉貌花容,透著幾分不尋常的嫣紅。

沈持玉直到看見宋冀年,一顆吊著的心方才松下,她快走兩步到了宋冀年跟前,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宋冀年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下人,道:“你們都下去。”

他接過僕人手中的氣死風燈,另一隻手抓住沈持玉的手腕拉著她快速走入房內,宋冀年順手插上了門閂,確定沒有人後才開口問道:“你去哪兒了,發生了何事?”

回來的一路上沈持玉一直在思索如何解釋這件事,她猶豫著是否要將秦公子救她之事一併說出來。

正猶豫不決,就聽宋冀年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一個下午,倘若你徹夜不歸,我宋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沈持玉詫異地看向他,在他眼中名聲比她的性命都重要嗎?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言語不妥,宋冀年緩和了語氣道:“你有沒有哪裡受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才還顧忌著是否全盤托出的沈持玉,抿了抿唇,低聲道:“我陪靈珊去換衣裳,與她發生爭執,被她推倒後腦撞在櫃子上昏了過去。我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陳府的廂房內,是陳伯母派人送我回來的。”

宋冀年仔細觀察沈持玉的神色,發現她說話時神態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有意隱瞞。與沈持玉成婚兩載有餘,他對沈持玉還是有些瞭解的,她不善說謊,刻意隱瞞時總會不自覺地避開對方的視線。

他心中有了極不好的推測,畢竟於洋那樣的惡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況且今日在凝暉樓他親眼看到了倒地不起的男子。

既然陳夫人能帶走沈持玉,為何不一併將那昏倒的男子也帶走。

“靈珊跟我說了,她說你們當時是在凝輝樓,你怎會在廂房醒來?”

他問得太過直接,分明在質疑沈持玉說謊。

沈持玉確實有些心虛,不敢與宋冀年對視,只道:“是伯母身邊的婢子發現了我,陳伯母曾讓下人給你傳話,你沒見到人嗎?”

這話自然是謊話,她就不信宋冀年能當面質問陳夫人。

“我未曾見到。”他看了沈持玉一眼,補充道:“許是當時忙著找人,錯過了。”

說著他走到沈持玉跟前,抬手便要替她解開鬥篷。

他們夫妻之間許久未有如此親密的舉動,沈持玉一時有些不適應,況且今日又事發突然,她心中太過恐慌,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宋冀年的手僵在半空,目光也跟著冷了幾分,疑惑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