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二弟昏死過去,原來真的是飯菜有毒!”宋冀年臉色煞白,他下了兩次藥都應驗在自己的親人身上,難道這真是報應。
眼下秦王正昏迷著,要是醒過來知道他的弟弟用了同樣的飯菜中毒,豈不是說下毒之人就在宋家,可今日他去後廚之時,王娘子也是在的,只需將她抓來一審便會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想到此處他後脊出了一層冷汗,慌裡慌張地上出了縣衙。
身旁的書言急忙喊道:“您去哪兒?”
宋冀年看了一眼,眼神兇厲好似要殺人一般,嚇得書言立即閉了嘴。
只聽一聲喝斥,馬兒如風般消失在街角,眼見天色已經黑了,府上又亂成一團,他這個主人又往哪裡去?
宋冀年縱身下馬一路闖入四季茶樓,抓住掌櫃的衣領,厲聲道:“於洋在哪兒,快讓他來見我。”
秦王此刻還在他府上,要是拿他問罪可如何是好?
先前於洋告知他沈持玉與秦王有姦情之事分明就是刻意激怒他,好讓他沒心思試探瓶中藥物真假。
加上他今日又被秦王劈頭蓋臉一頓罵,怒火壓不住,在氣頭上就將藥給下了。
下完之後他其實已經後悔了,是以用膳之時刻意勸酒,讓秦王無法安心用膳,他十分確定秦王未曾動過那鍋紅棗黑豆煲竹絲雞。
今日秦王要是啞了今生便與儲君無緣。
他這人頭也是保不住的。
宋冀年愈想愈氣,一腳踹翻了雅間的桌案。
“宋大人好大的火氣!”於洋笑吟吟從門外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桌椅,挑了挑眉道:“來人,給宋大人煮一壺菊花茶好去去火。”
宋冀年此刻怒火滔天,哪有工夫跟他虛與委蛇,他瞪向於洋:“你可真是好手段!”
“哪裡哪裡。”早在宋冀年來之前於洋已知曉了宋府發生的一切,自然也就知道宋冀年為何發怒,縱使撕破了臉皮,於洋依舊笑吟吟絲毫不見外。
宋冀年見著這副笑面虎似的臉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但心裡的怒意反而愈發深重,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要的賬簿在我手上,如果不想魚死網破的話就替我做一件事兒。”
於洋絲毫不意外,他已經從蘇淳那裡知曉了此事,但賬本落在宋冀年手中總比落在秦王手中好。
“何事?”
宋冀年閉了閉眼,抬眸已盡是殺意,“替我殺一個人。”
王娘子家住在甜水巷,這裡是棚戶區,巷子狹窄馬車無法透過,沈持玉留了紅豆在馬車上,自己和晴雪則跟著蔡婆子去了巷子裡。
巷子裡到處堆著雜物,地上充斥著垃圾和爛菜葉子,牆角是散發著騷臭味的不明液體。
沈持玉本就身子不適嗅到這些氣味胃中翻滾幾欲作嘔,盡管她拿帕子掩了口鼻已然有些受不住。
晴雪扶著她的手臂道:“不如讓蔡婆子將人叫出來,夫人在馬車上等候。”
沈持玉看向蔡婆子,問道:“還有多久?”
蔡婆子朝前方張望了一會兒,笑道:“快到了。”
“走吧。”沈持玉不想來回折騰,想著早點問清楚好回去。
約莫走了半盞茶的工夫,蔡婆子停在一戶人家前,回首沖二人道:“到了。”
說著她抬手用力拍了拍門,邊拍邊喚道:“妹子,快開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