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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兆

眸中噙著淚水呆呆坐在窗前,看夕陽一寸寸消失在窗欞之上。

直到一聲尖利嘶喊劃破夜的寂靜,緊接著便是紛亂的腳步聲,頃刻間火光照亮了黑沉沉的夜。

沈持玉的眸子一瞬間亮了起來。

被火燒過的廊廡黑漆漆的,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風呼嘯而過,穿過碎瓦頹垣,聲音悽厲猶如鬼嘯。

紅豆回來稟報沈持玉被黑衣人抓走了,宋冀年當即便猜出幕後之人是於洋,可於洋明明答應自己殺了她,為何人沒死卻被他帶走了。

他摸了摸懷中的賬本,有些心亂如麻,賬簿的破譯之法只有蘇淳和沈持玉知曉,兩人都落入了於洋手中,他手中的賬簿失去了作用。

而秦王那裡已然懷疑他圖謀不軌,但王娘子已經死了,除了宋仲秋之外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去過後廚。

為今之計他只能投靠於洋,任他趨勢。

但戲還是要做足的,他回到寢房沐浴更衣,待將自己收拾妥帖,他匆匆趕到陳府求見秦王。

他焦躁地在前廳等待,可等來的卻是秦王不在府中的訊息。

“秦公子有沒有說去了哪裡?”宋冀年不過是病急亂投醫,沒料到對方竟真的給出了回答。

下人道:“好像是去了雪竇山,聽說那裡明日有觀音法會,我家陳老爺也是要去的。”

宋冀年猛然醒悟,他真的是忙昏了頭,明日就是觀音法會,高鼬也會去,此前秦王還特意叮囑他那天多帶些人馬上山。

他直覺明日的觀音法會將有大事發生,回去一路上都在盤算著將縣衙的差役全都帶上,如何如何佈局,正想著忽然鼻端嗅到一股香味,他偏過頭見是一個餛飩攤子,裡面坐著三兩食客。

說起來自中了進士之後他再未吃過路邊攤販的小食,並非是嫌棄味道不好,是自持身份不屑於與百姓同桌而食罷了。

攤販老闆正好端著一碗餛飩從他眼皮子底下走過,半透明狀的小餛飩在清湯裡翻滾,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正欲離開忽然聽到桌旁兩個食盒的談話聲。

“聽說先前丟失的那些孩童並非山中野獸所為,而是……”說到此處食客刻意壓低了聲音。

宋冀年不由停下腳步走到最近的空桌前坐下。

“是那位高稅監命人抓了男童。”

“他抓那麼多孩童做什麼?”

“現在街上都傳遍了,說是高稅監聽了道士所言,拿孩童的腦仁做藥膳進補,他這麼做是為了生根……”

“什麼生根?”

聽得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人手指了指他的□□他才恍然大悟。

先是震驚而後譏笑,更有人大怒不已,直呼慘無人道。

宋冀年同樣驚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走到那人跟前道:“你這話都是聽誰說的?”

他神情有些兇悍,被問到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梗著脖子道:“現在整個奉化都傳遍了,不信你去街上隨便抓個人問問,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這位客官您吃些什麼?”老闆見他神情有異,生怕二人動起手來,連忙將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