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
宋冀年面露震驚之色,他一直以為那媚藥是沈持玉下的,甚至為此心中沾沾自喜,想她貴女出身竟然為了得到他的垂憐,不惜做下這等下作之舉。
他眼底劃過羞恥之色,惱羞成怒之後甚至等不及藥效發作,一把抓住沈持玉的手腕,將人扯入懷中。
盡管二人曾經有過親密無間的舉動,但自從沈持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後,便覺從前過往都是屈辱,此刻他的氣息逼近只會讓她惡心。
然而宋冀年卻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她越是掙紮他越是興奮。
他擰著她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將她按在自己懷裡,馥郁的女子體香在他鼻腔裡蔓延,柔軟的軀體雨後生翠的水竹,讓他抑制不住地想要發狂。
沈持玉喘息著,身子在不住的發抖,被撕開的衣衫下隱隱透出起伏的雪色,烏發淩亂地散在頸側,抬眸瞪著他時,眼眸明亮、唇紅瀲灩,好似勾人的女妖。
“持玉,持玉……”宋冀年的理智在頃刻間消失殆盡,此刻的她竟比他渴慕的江簌簌還美,這些日他與江簌簌在小院裡勾纏,極盡放蕩,他也從不知人前小白花般的嬌弱女子竟在床笫之間如此嫵媚勾人,與她痴纏時只覺從前的那些年都枉作丈夫,生生浪費了大好時光。
可此時此刻看到沈持玉,他竟有比之更強烈的慾念,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將近日學到的那些招式盡數用在她的身上,讓她也品嘗這世間極樂之事。
他迫不及待地解了腰帶,胡亂地繫住她的手腕,探手一把撕開她胸前衣襟。
那繡著紅蕊玉蘭抱腹,是沈持玉一針一線親手縫制,此刻在男人的大掌下皺作一團。
沈持玉感覺身體裡有一團火在燃燒,但理智尚在,她張口死死咬住宋冀年的手腕,鮮血瞬時在口腔彌漫,她死死盯著他不肯鬆口。
“啊……”宋冀年吃痛之下一把掐住沈持玉的脖子,眸中閃爍著瘋狂的血色,此刻他已失去了理智,疼痛讓他恨不得在瞬間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
胸腔裡的空氣在逐漸消失,沈持玉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眼中的光也在一點點消失。
“嘭——”門被人一腳踹開,凜冽的寒風裹挾著一股殺意席捲而來,沈持玉裸露的肌膚跟著戰慄。
面前的人被一股大力扯飛了出去,空氣再次湧入鼻腔之中,沈持玉垂下身子艱難地喘息著。
“遲遲……”男子的聲音急切中透著擔憂。
她抬頭望向來人,風掠起她淩亂的碎發,露出女子明亮的眸子,以及被鮮血洇紅的唇瓣,她眸中尚有未曾褪去的鋒利,卻不知是何故眼神有略微的遲緩,於是這點鋒利中就帶了幾分迷茫,似是誤入歧途的女妖,輕飄飄一個眼神,就能瞬間攫取人的靈魂。
朱杞的呼吸微滯,眸中閃過驚豔之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持玉。
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眼底所有的鋒芒洩氣,忽然間換了模樣。
眼前女子烏發半垂,杏眼潮濕,暈臉含妍,似海棠春睡,嬌滴滴地一副可欺的模樣。
那覆著薄繭的指尖輕托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眉眼,遲疑道:“你中了媚藥?”
沈持玉只覺身子燥熱難耐,軟得一塌糊塗,身旁男子身上不斷散發著幽幽冷香,她下意識地想要靠近,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頭,一雙漂亮的鳳眸淚汪汪地看著他,泫然欲泣的神情很是惹人憐愛。
“我、我好難受。”她的聲音綿軟無力中透著一股嬌憨的媚態,望著他時目光似有千萬根蛛絲黏著,讓人無法拒絕。
柔弱無骨的小手攀在他的脖頸間,腰身如柳枝般依偎在他的懷中,朱杞的目光變得幽暗,他覺察到自己的身體有了異樣的反應。
與過往二十多年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感覺到厭煩與惡心。
她鬢邊的發絲垂落下來掃過他的頸窩,酥酥麻麻,宛若一絲火線瞬間點燃了全身。
沈持玉的理智在一點點消散,朱杞卻仍舊無動於衷,他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將她的身形完全遮掩,隨即看了一眼地上捂著胸口呻吟的男子,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宋冀年抬眼看向朱杞懷中不安扭動的女子,眼底閃爍著深深的不甘,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可他卻要有這樣的手段逼她就範,偏偏此刻她在別的男人懷中婉轉承歡,他卻只能如過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離開。
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滾燙的臉頰不斷在他鬢邊磨蹭,像是在沙漠中尋找甘泉的行者永遠也喝不夠。
嬌嫩的唇瓣貼著他的脖頸,濡濕的滾燙的唇一張一闔,身子也跟著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他知道她很難受,但他只是靜靜看著她在他面前漸漸失去理智,由一株空谷幽蘭漸漸蛻變成勾人的女妖。
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在他的眼中世間女子無論美醜都是不堪的,唯獨沈持玉不一樣。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相伴七年有餘,他一直將她視為自己的私有物,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們根本就不用分開六年之久。
她與他之間無關情愛,只有彼此。
可沈持玉似乎將他忘了,這讓他很難過,也很生氣。
他要好好罰她,直到她記起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