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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

震怒

她看沈持玉那一眼分明意有所指,偏偏又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包括宋冀年在內的所有宋家人都確信是沈持玉下的手。

沈持玉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她有些擔憂地看向外祖父,誰知外祖父看都未看江簌簌一眼,對著宋冀年道:“平安巷有一處舊宅,那裡安靜正適合江姑娘養傷,正月裡府上人多眼雜,你們也都跟著一起過去吧。”

“這才剛住進來……”老太太有些懵,江簌簌在沈家受的傷,沈家人不僅不悉心照顧,還趕人走,而且昨日那管事來接她們時,不是說了要在府上住些日子嗎?

而且老太太這次來沈家也是帶著目的的,沈家是天子近臣,想必請個太醫給他兒子看看嗓子不在話下,可她才剛住進來,就要趕她走嗎?

正月裡就趕人走,也太不近人情了。

“外祖父,我也要跟著去嗎?”宋冀年是贅婿,未曾離京之前一直就住在沈府。

沈太傅淡淡道:“你家人好不容易來京城,你多陪陪她們。”

正在這時,下人來報,說是沈家二房來拜年了。

正月裡人情往來頻繁,沈家又是高門望族來往之人皆是達官顯貴,宋冀年一路著急趕在過年時候回來就是想趁著這段時間藉著沈家的門第結交些朝廷官員,以便他日後在京城立足。

便是此時,他也沒有弄明白沈太傅為何態度突然轉變。

沈持玉留了張嬤嬤幫宋家人收拾行囊,自己則跟著外祖父去見客,二叔一家人今日都過來了,她剛好見見小侄子。

沈家二叔雙腿有殘疾,長年坐在輪椅上,聽說是早年間牽扯進一樁案子裡,在牢裡受了刑出來後腿便殘了,那時候二嬸正懷著孩子,受了些驚嚇導致孩子早産,是以堂弟沈鵬舉的身子一直不太好,長年吃著藥,這些年要不是靠著長房扶持,家裡早已撐不下去。

兩家人一直走得近,二叔家的兩個孩子也是沈太傅看著長大的,是以格外親厚,只是可惜兩家男丁不旺,便是沈鵬舉的身子日後子嗣怕也艱難。

狼狽離開沈家的一行人來到平安巷的兩進院子,雖說這裡並不偏僻,可是與沈府相比差的何止千裡。

老太太不免又埋怨起江簌簌,厲聲道:“我早先不是給你說過要你哄著沈持玉,你倒好一進門就得罪人,好了這下全都被趕出來了。”

“姨母,我……我什麼都沒做。”江簌簌更是委屈,她倒覺得是宋家人太虛偽,被沈太傅看出了端倪。

宋冀年到底跟沈太傅相處過一段時日,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但這樣的猜測讓他很恐慌,他必須趕在沈持玉將和離書公之於世之前攀到下一個高枝。

他思來想去覺得晉王才是最佳人選,回京的路上若不是晉王一路照顧,他早就被高鼬的爪牙給害死了。

再過三日就是他進宮獻瑞獸的日子,白鹿被他寄養在京郊最大的馬場,說起來這地方還是晉王指給他的,還安排了高明的馬醫專門看護。

只要三日後他能在宮宴上得到陛下的賞識,日後必然官運亨通。

想到此,他呵斥了爭吵的幾人,自己則收拾齊整縱馬去了馬場,他必須確保瑞獸萬無一失。

宮宴前一日,宋冀年再次來了沈府,這一次沈太傅並未冷臉,反而耐心地為他說了宮裡的規矩,甚至提點了幾句。

臨行前,沈太傅忽然叫住宋冀年問道:“持玉,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宋冀年臉上有一瞬的慌亂,但他很快收斂神色,抬眸笑道:“外祖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持玉,絕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沈太傅笑了笑,道:“去吧。”

宋冀年入宮獻獸對宋家人來說是大事,但對沈家來說無關緊要,她對陛下是否封賞宋冀年也不甚在意,她奇怪的是外祖父對宋家人的態度。

那封和離書被她拿出來看了許久,重又放了回去。

雖然宋冀年已簽了和離書,但這上面沒有雙方尊長簽字押章二人便不算真的和離,宋冀年畢竟是贅婿,宋家人簽不簽字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只是這上面必須得有外祖父的畫押。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晴雪神色慌張地進了屋子,喘著粗氣道:“宮裡出事兒了,姑爺被抓了!”

晚間,宋家人也趕了過來,老太太著實是急了,竟跪在沈太傅腳邊扯著他衣袖不停哀求道:“求您救救冀年,那白鹿來京之時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必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沈太傅道:“你先起來,此事關系重大,陛下已交給大理寺詳查,倘是有心人陷害,我必然會替他討回公道。”

有了沈太傅的保障,宋老太太稍稍緩了心神,看到沈持玉又一把拉住她的手抽噎道:“從前娘哪裡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娘跟你道歉,可冀年是你的夫君,你可不能丟下他不管。”

老太太何時在她面前這般低聲下氣過,沈持玉也並非落井下石之人,面上淡淡道:“母親放心便是。”

送走了宋家人,沈太傅這才將事情始末說予沈持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