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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

撞破

即便如此,她還在想,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呢?

花船很快靠近了烏篷船,直至靠近,花船上的人才看清楚船上的男子,不由大驚道:“秦、秦王殿下!”

接著水面上又浮現出幾道身影,不過很快這些人都上了船。

沈持玉與另外三名女子裹著毯子坐在坊內吃著薑茶,外面時不時傳來男子的說話聲,她卻神情呆滯地捧著茶碗發呆。

屋中另外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最先被救的兩名女子,上前沖她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沈姐姐不顧前嫌救我二人性命,我二人銘記於心,必當重謝。”

沈持玉這才漸漸回過神,將二人攙起,二人又是一番道謝,很快便熟絡起來。

她這才知曉二人原是表姐妹關系,年長些的名叫賀妍淑,是順天府尹家的嫡孫女,妹妹則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女孫話的那個娃娃臉女子則是安定侯府的嫡女徐若棠,三人關系不錯,方才落水純屬意外。

烏篷船行到一半,艄公不知怎地忽然驚叫一聲,捂著胸口落水了,三人都不會撐船,呼救了半晌卻無人聽見,無奈之下只好嘗試自救,可船隻狹小,三人重心不穩,一個不慎就船體搖晃,三人便相繼落了水。

說起來要不是徐若棠性子太過跋扈,三人也不會乘坐烏篷船,更不會落水,而且沈持玉剛剛為了救徐若棠險些溺死,偏這丫頭木著一張臉,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兩姐妹此時對徐若棠也心存不滿,尤其年紀小些的孫樂盈性子直,當即就冷嘲熱諷道:“從前我姐妹與你親厚,是覺得你雖然性子刁蠻但為人極是仗義,可沒想到你竟是這般忘恩負義之人。”

徐若棠臉色一白,羽睫顫了顫,咬了咬唇卻依舊不曾開口說話。

賀妍淑扯了扯妹妹的衣袖道:“別說了,棠棠許是被嚇到了。”

她的確是被嚇到了,她是安定侯的么女,上頭有四個哥哥,獨獨就她一個女兒,是以府裡上上下下都將她當眼珠子一般疼愛著,從小到大莫說是遇險,便是重話都未曾聽到過一句。

此時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但被孫樂盈這般冷嘲熱諷,面子上掛不住,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心底生出了怨懟,賭氣道:“還不是怪她非要坐花船!”

說罷,氣呼呼地將錦被套在頭上,歪在軟榻上背對著幾人生悶氣。

沈持玉只看了一眼,便知這是個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孩,即便惹下大禍已經有發脾氣的資本,可她卻沒有。

甚至於她心底隱隱有些後悔,不該拿自己的性命來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至少應該量力而行,救了孫樂盈之後就該及時止損。

不過她的思緒很快就被一道兒聲音打斷了,除了先前救她的朱杞,她竟然還聽到了宋冀年的聲音。

方才她竟也跳下水來救自己!

沈持玉只覺可笑,恍惚間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今日受到邀請的除了女客,自然還有京中的世家子弟,年輕權貴,只不過男女分席而坐,男客去往的湖中另一島嶼,卻不知為何在這裡碰到。

而朱杞又是何時回的京城,她竟一無所知。

不過出了這等變故,三人也沒有了賞景的興致,命令船伕將船駛向岸邊。

那邊將將到達湖心小島的王妃等人尚未得到訊息,正與閨秀一起聆聽採蓮女的歌聲,忽然有小舟駛入,身著青色比甲的嬤嬤匆匆來到王妃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身旁的金城公主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訊息。

金城公主的臉色有些難看,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秦王妃,見她神色未變,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像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薩。

她心底不由嗤笑一聲,自家夫婿回府第一件事兒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落水的情婦,偏這正頭王妃還一副事不關己的菩薩模樣,也不知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太能裝了。

金城公主站起身,道:“這歌聲太過無趣,本宮要回去了,諸位請便。”

之所以將人都帶到湖心小島,是因為夜裡準備了煙花,這裡是最佳觀賞之所。

金城公主離開勢必會乘坐畫舫,待會兒其他人要離開便不夠坐了,只能等畫舫返回,來回卻要花費不少時間。

聽說金城公主要離開,往日與她走得近的幾個閨秀便含蓄地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願,秦王妃也並不攔著,命人好生照看著送她們上了畫舫。

上了岸,沈持玉便在婢女的指引下到了臨近的結綺閣更換衣衫,這裡房間眾多,並不需要三人擠在一間房,當然出於女子的羞怯,沒人想被外人看光身子,是以除了賀妍淑和孫樂盈,其他人都單獨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