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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蠶

“既然紅豆不在你手上,你拿這手串引我來此有何目的?”沈持玉早已看清這男人偽善的面具,他找自己來此必定不安好心。

宋冀年手心出了一層汗,嗓子有些發幹,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飲下尚不解渴又給自己倒了幾杯茶,這會兒方才覺得沒那麼渴了。

他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道:“持玉,你這幾個月的蠱毒是怎麼解的?”

沈持玉不解其意,下意識問道:“什麼蠱毒?”

宋冀年一愣,道:“春蠶蠱啊?半年前在皇宮你中了蠱毒,是秦王為你緩和了蠱毒。”

有那麼一瞬間,宋冀年感覺到了殺意,他四下看了看只看到角落裡站著的一個清秀婢子。

“你在胡說什麼?”沈持玉的面色發白,她直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裡。

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宋冀年,看到沈持玉震驚的神色便知她對春蠶蠱之事一無所知,他自己也愣在了當場,呆呆地張大嘴巴,“南疆之地,有蟲名曰‘春蠶蠱’形如常蠶,然有異稟。生於春,斃於夏,故必於立夏之前求宿主以延其命。此蠱多寄生於女子之身,以其體溫養之,蠱乃安。宿主若得此蠱,每月需與男子合,否則,蠱毒發作,七竅流血而亡。”

沈持玉驚惶地抬起頭看宋冀年,一雙琥珀色的瞳子睜得大大的,顯得無辜又可憐。

他又道:“今日便是春蠶蠱的發作之期,你身上奇異的香氣便得益於此。”

沈持玉又驚又怒,她下意識抬起手臂試圖嗅到香氣,卻不知春蠶蠱最會麻痺主人,她自己根本就嗅不到一絲異香。

“我不信。”沈持玉的臉色愈發蒼白,但她的理智尚在,她忽然看向梅蕊道:“我有些累了,我要回家。”

宋冀年將她約到此處,本就把握好了春蠶蠱發作的時機,又豈會輕易放她離開,他抬手攔住她的去路,望著她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玩味,重重地喘了口氣道:“持玉,我們曾經是夫妻,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與我……”

“啪——”

他話未說完便被山持玉狠狠一巴掌打在臉上。

沈持玉咬著嘴唇,瞪著他道:“不要臉!”

宋冀年的臉被打偏,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用舌尖舔舐著口腔,回過頭看向面前的女子。

本是欺霜賽雪的一張寡淡小臉,不知何時被丹青手勾勒了眉眼,將那種白描著了色,點了睛,回眸間已是活色生香的勾魂美人。

那美麗勾魂攝魄,也徹骨冰寒。

偏偏讓人慾罷不能。

她都不知道那日她在頤園落水,被秦王救起時,出水的那刻他聽到在場男子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瞬間勾去了當場所有男子的魂魄。

她更不知道私下裡這些男人們如何惦念著,酒後如何在言語中輕薄她。

可這樣一個美人曾經是他的妻子,如何叫他不悔恨,不心癢難耐。

“持玉,我與他們不一樣,我是為了幫你解蠱毒……”

宋冀年的身子靠了過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後。

在這一瞬間沈持玉忽然覺察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她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甚至喉間溢位讓她難以自持的喘息。

她用力推開宋冀年,朝著梅蕊喊道:“快,帶我……回去!”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半年前在皇宮她被宋冀年暗算之後,身體也起了同樣的反應,只是後來她的記憶就模糊了,醒來那刻正與朱杞糾纏在一起。

她害怕自己的意識再次消失,最終鑄成大錯,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在梅蕊身上。

梅蕊早就看不下去了,上前一腳將宋冀年踹翻在地,背起沈持玉便下了樓,徑直上了馬車。

沈持玉感覺到腦子一片昏沉,身體裡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佔據她的意志,乃至她整個身子。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試圖用疼痛來挽回一絲意識,可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她難受地在馬車內翻滾。

梅蕊不知道該怎麼辦,思慮著是否像先前主子做的那般將她打昏過去。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馬車忽然猛烈地搖晃了一下,接著一股冷風灌入簾內,一道兒威嚴的聲音響在耳畔,“你來駕車。”